只见陈当大步上到殿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恭敬地磕头施礼后,大声说道:“陛下,赵郡王这是在污陷忠心事唐的江淮军主将,如今朝廷已经查明,辅公祏临刑前将王大将军、阚大将军牵扯进来,只是在想将更多的江淮军主将牵连进来,以减轻他的罪名,赵郡王以辅公祏之言,来证明江淮军主将的罪名,实是谬论,试想,作为杜公义子的两位大将军,在江淮军兵力最强时候,力劝杜公归唐,杜公在朝,于情于义他们都不敢起兵作『乱』,那样不是将置杜公于死地,更何况当时阚大将军都随赵郡王及李尚书参加平叛的战争,正是因为有阚大将军领军平叛,才以其在江淮军中的威信,迫降了许多江淮军的将士,使得江淮一带的叛『乱』能很快平息…”
陈当依然跪着,用悲愤的语言说道:“陛下,在辅公祏起兵反叛,叛『乱』被平息后,许多归降的江淮军旧将,却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被当时平叛的主将构污,以致丢官去爵,甚至身死!”
陈当指着站在一边,冷眼看着他的李孝恭道:“赵郡王在攻陷丹阳后,籍没所有江淮军主将的家产,连同杜公、王大将军、阚大将军及其他诸多已经归降的江淮军将领的家产都被抄没,以供自己修建豪华的住处,引起归降的江淮军将领不满,也引起了江淮一带百姓的共愤,赵郡王为隐瞒这些,竟然冒天下之大不讳,泡制一些伪证,污陷王大将军、阚大将军谋反,并以此罪将立下大功的阚大将军冤杀,今日在朝堂上,依然如此,想将罪嫁祸于江淮军将士的同时,为自己洗去罪名,还请陛下严查此事,责赵郡王之罪…”
陈当的话再次惊震朝堂,这事是公开的秘密了,朝中许多的人都知道事情的缘由,只是因为皇帝没有问责李孝恭,也没在朝堂上讨论此事,一些人曾经在朝会上提出问责李孝恭的请求,但都被李世民无视了。今日情况肯定完全不一样了,一些人在感慨,李孝恭站出来阻止对江淮军旧部的招抚,实是太不明智之举。
“你们竟然敢当着陛下和众臣的面污陷朝中大臣!”李孝恭一声暴喝,打断了陈当的话,眼中再次闪出怒意,但很快就隐没了,还是保持着刚才那般从容的,对李世民作礼说道:“陛下,臣当时并不知道所抄家产中有杜伏威与王雄诞、阚棱的,在丹阳修建的也只是军事要塞,并不是臣私人之住处,但阚棱却依仗其在平叛中立下的战功,以下犯上,触怒了众犯,再加上当时得到辅公祏的供言,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王易抢在了准备再次责问李孝恭的陈当面前,向李世民面陈,“陛下,江淮军的几位主将被冤杀,他们的家产被没,此举让诸多原本想向朝廷请降的江淮军残部将领心生寒意,因此才有不少的江淮军旧部依然隐伏于民间,他们并不是为了准备图谋后事,而是怕再遭与同伴们相同的命运,所幸陛下明察秋毫,已经还江淮军将士一个清白,臣等原江淮军的旧部及后人,也敢站出来,向朝廷请求归顺,多谢陛下给予臣等诸多的信任…”
陈当的言辞太过于锋利,王易把他说多了惹恼了李世民,也惹得朝中大臣们反感,毕竟李孝恭为大唐的建立立下的太多的战功,在后来的凌烟阁功臣名录中排名第二,仅次于长孙无忌,与他太过于交恶,肯定是不明智的,因此也将话儿说的婉转一些,达到效果就好了。
在王易说完后,李孝恭还没反击,守秘书监魏征站了出来,作礼奏道:“陛下行事宽怀与威严并济,以诚心感化了诸多的对手,如今江淮军旧将愿意来归降,朝廷应该宽大为怀,即使他们以往有错,也应该既往不咎才是,何况陛下已经派人查清了辅公祏叛『乱』的事,那些原本就无罪的江淮军旧将,及他们的后人,陛下当然不能追究他们这些年因畏于一些主将被冤杀,而隐于民间,没有出来归顺朝廷之事,臣觉得,陛下应该用圣恩感化他们,让他们明白陛下的宽怀才是…赵郡王在处理江淮军叛『乱』的事上,确实有重大的失误,冤杀已经归降的大将,籍主持军务之便,抄没一些归降的江淮军主将的家产,中饱私囊,此罪不小,臣觉得应该追究其责…”
魏征的话,让王易异常的惊喜,他想不到今日会有这样重量级的人物站出来,对他及他所代表的江淮军旧部予以这样的支持,这是个意外,非常大的意外。
王易也想到,魏征原本是李建成手下的人,与李世民可以说是死对头,但最终被李世民给予重用,从某一个方面来讲,他自然不希望同他一样归顺的人遭受不好的命运,何况辅公祏叛『乱』的事,朝廷已经有初步的定论,可以说事实清楚了,朝中大臣皆已知晓,魏征此时站出来,还是能理解的。王易希望能有更多的朝臣站出来,对他们表示支持,特别希望如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一言九鼎的大臣站出来表个态,当下他也不再言语,静看朝堂上情况的变化…
第六十六章惊震朝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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