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啸不由得不赞叹马斯洛先生的伟大,眼前的这个少年便有着强烈的被尊重需求,或许还有一些自我实现的需求。
“苍澜的爹爹是犯官,苍澜自小被人嘲笑,大家都说我读书练武用功,可是只有我知道,这是因为别的小孩子都不跟我玩。十年了,没人主动跟我说过话,没人给我一件东西。一?一粟当以报之,您若不嫌弃苍澜是一个宦官的儿子,您就收留我当护卫。”
可以想象一个犯官兼宦官的儿子,会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有轻微的自闭症已经是十分的强大,换到一般人或许会疯。
苍景空听得老泪纵横,实际上他并不老,今年还不到四十岁。但是岁月的蹉跎已经染白了他的头发,看起来好像五六十岁的老人一般,可见他的内心也时刻被煎熬着。
“老奴,叩请云壮士收留澜儿,这孩子苦啊。都是我连累了他。”
云啸扶起了苍景空,坐回到坐位上。又拍了拍苍澜的肩膀。
多年的高等教育使得云啸看不起磕头虫。云啸觉得膝盖的打弯功能主要是用来走路,而不是用来下跪。苍澜已经是嘴里呜咽着趴在地上磕头。自闭症的病人一般都有偏执倾向,如果不收留这家伙恐怕他真的会跪死在这里。
“以后跟着我吧,我有一口吃的断不会饿着你。去找卫婶,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再吧自己的肚子弄饱,正是长身子的年纪多吃点。”
苍澜磕了一个头便去厨房,苍景空对云啸连连拱手道谢。
棋是下不成了,苍景空已经变成了作揖机器。好言好语的将他送走,小白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面窜了出来,掰开嘴闻闻,还好没有去抓老鼠吃。
伸手在小白的下巴上挠了挠,小白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没有污染的夜空,星光格外的璀璨。天上的星星一闪闪的,好像在嘲笑云啸这个不知所谓的穿越者一般。云啸想起了代沟这个词,有人说三年就会有一道沟,那自己……云啸仿佛看见一眼望不到边的田垄。
真的要生活在两千多年前的时代了,怎么说也是一个硕士研究生,在大汉应该活的不至于太艰难吧。看了一眼热闹非凡的厨房,云啸抱着小白慢慢的睡去。
“阿嚏”
云啸没有得到心灵的救赎,却得到了感冒。抱着小白在外面露宿了一个晚上,起结果就是鼻涕长流。痛感从云啸浑身的每个骨节传出来,尽管有扑热息痛的帮助,但云啸还是病的的欲仙欲死。
小白很担心云啸的病情,经常用小鼻子过来闻闻云啸的脸。小爪子还不停的在云啸的脑袋上摸一把,好像在测试体温一样。
云啸经常性的昏睡,醒来的时候枕边会有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麻雀、花蛇、鼹鼠、小鱼,昨天居然还有一只肥硕的兔子。这小家伙是越来越能干了,问题是云啸的心脏越来越受不了了。
一睁眼便看见一只死蛇睁着圆圆的黑眼睛看着你,你什么感觉。
几经说服教育无效,云啸使出了杀手锏关禁闭。让苍澜弄了一个大木头箱子,放一次关一次。
过黄河的时候,小白终于明白了云啸的意图。云啸的枕边再也没有奇奇怪怪的东西,只是这小家伙看向云啸的眼神有些幽怨。没办法,巴掌打了甜枣还是要给。在渡口买了些小杂鱼,用少量的盐轻微腌制,再用油炸得焦黄,真正的外焦里嫩。
炸一条少一条,小白就蹲在锅前眼巴巴的看着。卫青想拿一条尝尝,结果手上便多了几条血淋淋的伤口。
看来猫科动物护食的毛病已经根深蒂固,深入到骨子里的东西就没有必要纠正,云啸认为动物还是要保持一些天性。
现在养成毛病了,什么东西不做熟了不吃。可能是经常吃鱼的缘故,小白的毛色异常的鲜亮。摸上去的感觉像极了獭貂,卫丫好奇的用嘴吹,结果弄了一嘴的毛,这小丫头现在整天用柳枝刷牙,估计这几天刷牙的次数是她出生以来最多的。
正是掉毛的季节,用嘴吹豹子身上的毛,真是吃饱了撑的。卫丫和卫青现在视小白为洪水猛兽,有小白出没的地方卫丫姐弟绝对不出现。
刘成告诉过云啸,马邑到长安的路上有盗匪出没。云啸有这个心理准备,结果盗匪出现的时候云啸还是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