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龙脸色一沉,这个史可法就是一个十足的倔种,跟谁都怼,好像天底下只有他才是忠臣似得,说好听点,那叫生性耿介,说难听点,那就是傻叉!你自己要作死,老子才懒得理你呢,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兵部尚书,名义上掌握着南京最高的权力,老子会给你好脸色?
“好了,好了,都别争吵了,听咱家说两句!”
一旁的韩赞周终于发话了,这是南京守备太监,手中可是握着实权的,而且还是崇祯的心腹太监,在众人之中说出话来,也是响当当的。
“你们一个个的都着什么急?现在朱杰离着南京城还远着呢,怕什么?人生在世为了什么?无非是名利二字,要么的名,要么得利,这个朱杰听说不过二十多岁,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你们至于这么紧张吗?等他到了,拿着大把的银子砸下去,单单是银票就可以把它砸晕了!如果银子不顶事,秦淮河上不是有的是倾国倾城的美女吗,英雄难过美人关,那就用美女缠住他,咱家还不相信了,它还能够飞出咱们的手掌心?”
韩赞周虽然与朱杰同时崇祯最信重的人,但是并不等于崇祯信重的人对朱杰都另眼相看,韩赞周也是早就听说了这个朱杰嫉恶如仇,但凡是犯在他手里的绝对没有好下场,连堂堂的首辅陈演都栽在他的手里,如果不是皇上心慈手软,现在陈演的坟头上都已经长满草了!
作为守备太监,韩赞周大权在握,南直隶又是膏肥之地,自然是捞足了油水了,在南京带了六七年的时间,起码也积攒了上百万两的家财了,这个朱杰突然要赴任南京,不用说,就是冲着自己这些一言不合就捞钱的人来的,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个小子,好生与大家相处便罢,真的是要当大家财路,说不得,就只有痛下杀手了!
不错,朱杰是镇国公,是南京的吏部尚书,总督军政事务,不过,你毕竟也只是一个人,人单势孤,想要收拾你,有的是办法,实在不行找个由头,给你来场炸营,或者是给你导演两场民变,搞不死你!
忻州伯府,在座的官宦勋贵们一个个动着心思,韩赞周说的不错,先礼后兵,先给你朱杰点甜头,要银子给银子,要美色,给你准备美色,想要名望也没有问题,从都察院找几个御史给你捧捧,只要你不要捣乱,破坏我们发财的大计就好,如果真的四六不分的话,那说不得就要对你群起而攻之了。
“诸位,我认为,朱杰到来,第一件事情就会向着咱们的卫所下手,毕竟他是一代名将,这可是实打实的,想要整顿南京,自然是先挑自己最熟悉的动手了,只怕咱们南直隶的五十卫步兵营,这一次可是要悬了……”
诚意伯刘孔昭说道,“这些日子,大家可以约束一下南京城的将士,不要总是与地方上发生冲突,只要不让他抓住把柄,他朱杰也不能随意的找茬吧?本督负责南京水师营,自然会约束一下水师的,忻州伯,我劝你也一样,麾下的将士还是要尽量避免惹出乱子,挨过了一段时间,银子跟美色起作用了,咱们在放开手脚也不迟,你说呢?”
“哼!”
赵之龙冷声道:“诚意伯说的不无道理,不过,想要动南直隶的卫所,他也要看看谁会听他的!咱们不急,就这样等着他朱杰到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