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士英摇摇头,问道:“圆海兄,这永兴银行是谁家的产业?”
阮大钺连忙答道:“这还用说?当然是皇上的产业了,在他晋封镇国公之前,永兴银行的被他一手筹建起来了……”
马士英冷笑道:“您知道,还来担心永兴银行会倒闭?这可以说是皇上成就大事的根基了,如果永兴银行有不妙的苗头,只怕南京城那位早就急眼了,甚至连屠刀都已经举起来了,他那里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摇钱树就这样倒下?可是,现在皇上可以说一点动静都没有,在朝堂上,甚至都没有放出一点风声,您不认为这其中有蹊跷吗?皇上是什么人?且不说他的杀伐决断,单说经商的本事,整个南京城就没有一个人能够赶得上他,现在他依旧按兵不动,不动声色,那就说明他早已经胜券在握了,那些人想要靠着挤兑永兴银行,给皇上使绊子,将皇上搞一个灰头土脸,那怎么可能?到了这个层次,双方的斗争看的是实力,是权力,这些人手中除了银子什么都没有,如何跟皇上斗?还想拉我入伙?我才不那么傻呢!等着看吧!只怕皇上已经将屠刀举起来了,即便是不是人头滚滚,那也绝对会有人被拉出来杀鸡儆猴的,这个时候,我们才不去触皇上这个霉头呢!”
马士英能够走到凤阳总督的高位,遥领兵部尚书的官衔,没有一点本事,如何能行?大明朝的党争如此之剧,马士英能够一直屹立不倒,那绝对是有过人的本事的,别的不说,左右逢源,长袖善舞总是他位子稳如泰山的法宝,在朱杰面前,屡屡吃瘪,那也是因为朱杰手段了得,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可不等于马士英真的就无能了。
阮大钺的脸色由愕然变成了苍白,颤声道:“督师大人,您的意思是——皇上现在是有意为之,故意布置了陷阱,等着那些人往里跳呢?”
马士英点点头,答道:“当然了,朝廷没有银子,不等于皇上没有银子,这几年来,他可是没少捞到银子啊,一个游仙居,一个永兴银行,每年都会给他挣到至少两百万两银子,两三年的时间,他挣到的银子比我们两个挣到的还要多得多!而且现在还有一部分勋贵与商贾在支持他,只要这些人不落井下石,永兴银行足以支撑的住,皇上,绝对是在引蛇出洞,想要看看这朝野上下,到底还有谁在反对他,毕竟他得国不正,不是先帝传位给他的,这个风雨飘雨,山河破碎的时候,他必须要保证朝野上下,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支持他的声音,那些个不支持他的,他会一个一个的给除掉!”
阮大钺浑身颤抖,阴谋!骗局!这是皇上设下的一个大骗局,惊天的阴谋!要将这伙人一网打尽啊,幸好,自己一直以马士英马首是瞻,不然的话,跟着那些人一块掺和进去,绝对是死路一条啊!
“圆海兄,传下话去,咱们几家掌握的那些商铺,一个都不许去兑换银子,还有,将咱们两家多余的银子,都送入永兴银行,哪怕是这几天全家喝粥咽糠都不要紧!”
阮大钺迟疑道:“督师大人,这又何必,他们斗他们的,咱们只管作壁上观不好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哈哈!”
马士英大笑道:“圆海兄,现在已经到了咱们渔翁得利的时候了,所有的银子都以你的名义存进去,嗯嗯,连那些商铺之中暂时用不到的银子一起,加在一起总也有百八十万两吧,都以你的名义存入进去!你这一次能不能顺利出山,可就全部靠它了!”
阮大钺恍然大悟,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啊,有了这次出手,相比再有马士英全力举荐,自己出仕朝廷,东山再起的机会终于要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