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暄笑道。
郑芝龙连忙躬身道:“多谢段大人指点了,段大人与弟兄们一路辛苦,还请先用茶点歇息,咱们慢慢聊如何?”
段暄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打扰了,本官这一路行来,四天跑出来了一千五百里,着实是乏得狠了,在不休整,只怕弟兄们都要跑废了,总得在福州休整几日才能动身回去。”
郑芝龙命人款待同来的将士,将段暄请入了后衙,落座之后,方才说道:“段大人,出了此等事情,下官也是惭愧的很啊,有负皇上的重托啊,还请皇上放心,咱们做臣子的必定会全力缉凶,将这些海盗绳之于法,追回军火!”
段暄点头道:“郑大人,这是自然地,只怕大人还不知道吧,如今可是有些不利于您的传言在流传啊,有人说在海盗的船上看到了郑家的旗帜,还有的人传言说那些海盗就是郑家在海外的同党,甚至也有人说是当年刘香留下的余孽,大人,这些皇上自然是不信的,毕竟您也是大明的臣子,如何会做危害大明朝廷的事情?仇者痛,亲者快啊,皇上英明神武,自然是清楚的很,不过,皇上清楚归皇上清楚,下面的御史言官们可未必就清楚了,郑大人,我可要提醒您一句,赶紧将事情办利索了,自证清白,不然的话,等到御史言官们将弹劾的奏章一封封的递到皇上的面前,就是皇上有心回护您,到时候也是有心无力了……”
郑芝龙心头微微一惊,果然,还是被人给察觉到蛛丝马迹了啊,只是不知道现在段暄的话到底是在诈自己,还是真的为自己指路呢。
“段大人,嘿嘿,您也知道,下官本来就是海盗出身,这出身卑微,虽然先皇眷顾,不断地加恩,然则朝中还是有不少人看不惯下官,认为羞于我这个草头王为伍,下官也是无奈的很,不过,要说下官的人劫持朝廷商队,怎么可能?唇亡齿寒,覆巢之下,无有完卵!如今大明面对着满洲鞑子的强力进逼,江山动荡,正是我们勠力同心的时候,下官如何会做下如此不智的事情?大明江山要是毁了,下官这高官厚禄,不也得全部都打了水漂?这、这绝对是旁人对下官的诬陷啊,还请段大人能够在皇上美言几句啊,下官感激不尽!”
郑芝龙陪着笑脸,弯着腰,这个时候,面对着堂堂的部堂,皇帝的干将,自然是要摆正位置了。
段暄点点头,答道:“这个是不消说的,毕竟咱们同为武将,自然是要站在一条线上,那些文臣们本来就势大,如果咱们在不团结,文臣们更要骑在咱们的头上拉屎撒尿了,不过,还是那句话,郑大人,还出力的时候,必须要出力啊,而且是下死力气,郑大人,您纵横海疆二三十年,在东洋与南洋手眼通天,这点事情相比还难不住您吧,只要追回了军火,非但无罪,还是奇功一件呢,加官进爵都不在话下……”
段暄在满洲三年时间,早已经历练出来了,长袖善舞,左右逢源,他知道现在皇上最需要的不是坐定郑芝龙的罪名,而是军火,只要军火能够追回来,郑芝龙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不是逼迫他的时候,自己只能一步步的安抚,试探郑芝龙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