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澜风的唇角似有若无挂起一丝冷笑,眸光半眯着。往日的温柔一瞬间荡然无存,有的,只是他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冷漠以及横扫**八荒的霸凛。他深邃寒入骨髓的眸内,有一种来自地狱的撒旦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砰!”
一声巨响,只见他身旁的那桌子碎成两半。届时,乱木横飞,水果食物滑落一地。若说这便是上一秒还温润的给北帝请安祝寿的君澜风,或许谁都不会相信。
“保护皇上……公主!”
偌大的皇宫左右,侍卫拔刀护在几人左右。瞬间将上面的座位围成一圈。
大殿下不少人想跑,但见君澜风衣厥横飞,气息冷得吓人。时间好像就定在那一刻,没有人敢动。
“你若敢嫁,朕必然率领千军万马。踏平整个挽月国,将你所嫁之人碎尸万段。”
说那话的时候,他风轻云淡。看不出一丝情绪。但总让人觉得有种想要下跪臣服的冲动。
“你如今没有一兵一卒。”景月儿闪动着冷冷的眸光,从北帝手里拿出那土地契约书。
“除非我死,不然你一生只能嫁给我。”他唇角冷得发紫,说话间,一字一句从心底让人心寒,“我可以千般纵容,万般宠爱。哪怕是这万里河山,只要你一句话,朕送你又如何?可你唯独不能,嫁给除我之外的人。”
殿内很空,以至于每一句话都像是灵魂的响动。灌入人的思想。或许,他君澜风本就有这种力量。让他的每一句话,都有穿透人心的力量。
“若我要嫁呢?”她笑问。
“那人必死!”
他几乎未曾考虑,便已经答话。
景月儿拔出一旁侍卫的剑,一道炫亮的白光过去。她一步步的朝着君澜风走过去,目光从剑上一点点的移向君澜风,“你若杀了他,我必然杀了你。”
言落,她不眨眼的将剑放在君澜风的脖子上:“你怕死吗?”
这个问题,几乎让他嗤之以鼻。笑了半天,忽然又开口道:“曾经怕,因为还没有取得这天下至高的位置。还没有为我父母报仇。但现在不怕了。”
景月儿手里的剑一抖,深吸一口气。不忘好奇的问他:“为什么?”
“因为现在心里只有你,死在你手里是宿命。朕会认下!”
天底下有一种人,叫做顶天立地的英雄。那种英雄,刀架在脖子上还能幽默的与你开玩笑。他没有闭眼,似乎想着睁眼看景月儿怎么杀他的。他甚至希望将这一幕永远记在心里。
好几个月了,第一次。景月儿第一次与他正面交谈,而且,那刀上的温度。和景月儿的手一样的,冰冷的吓人。但就是这种温度,他君澜风习惯了。也觉得格外亲切。
但对于君澜风的话景月儿却似乎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都说女人在谈恋爱的时候智商为零,为何此刻她感觉男人也智商为零。
是什么让这个一向冷静的男人在大殿之上发作?又是什么,让这个一向足智多谋的男人连她这点小小的心计都看不透?可怜当初,是她景月儿被这男人耍的团团转不是?可如今,为何在这个时候他却笨得让她忍不住想咆哮?
一滴热泪落在剑锋上,景月儿仰头侧过身子不着痕迹的将泪水擦拭干净。用一个极其小声的声音在他耳旁低低呢喃:“澜风,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