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着干嘛?”繁音笑着问:“真吓坏啦?”
“你……”我心里非常不确定:“真的是在叫我吗?”
繁音立刻哈哈大笑起来,拿过拐杖下了床,走过来搂住了我的腰,拍了拍我的背,说:“就这点胆儿还想去鬼屋?好了,放松点,什么都没有。”
我这才明白这贱人又在耍我,不由放声大哭起来。繁音立刻就松了手,眉头皱成了两个疙瘩:“停停停,别哭。烦死了!”
“嘤嘤嘤……”我要报复他。
“都说什么都没有了。你怎么反而哭起来了?”繁音扶着脑袋烦躁地说:“再哭晚上饿着!”
“饿着就饿着!”吃的就在那,他不让我吃我还不会趁他睡觉偷啊?我不能饶了他:“嘤嘤嘤……”
繁音翻了个白眼,随后便露出死人脸毫无表情地瞅着我。
我自己哭了一会儿发现他没什么反应,觉得他大概是习惯了,这反倒不合我心思了。
谁知正想止住哭泣,繁音突然瞪起眼睛,说:“灵灵快过来!”他语气急促,甚至有些慌乱:“你身后有人要掐你!”
我吓了一跳,就要扭头,繁音却又喊一声:“别回头!是吊死鬼!”
我的脑海中瞬间出现了一副脸色乌青,眼珠突出,舌头伸出的吊死鬼形象,不由尖叫一声,扑进了繁音怀里。
与此同时,听到繁音的哈哈大笑声:“还哭么你?哈哈哈哈……”
气死我了!
我想挣脱,但身子已经被他搂住了。大概是本来就已经不想哭了,现在尽管努力,也无论如何都挤不出眼泪,只得气闷地听着他笑。
这么折腾了一会儿,天色便更晚了,房间里的气温也更低。
繁音也就没再跟我闹,过去搬了柴火,打算把壁炉点了。我也去帮他的忙,很快便把火升了起来,然后便面对面坐在地毯上烤火。
我问:“这个房间为什么这么好?”
“显然是我弄的。”
“你常来呀?”
“嗯。”他说着拉住了我的手,却又道:“坐那么远干什么?到我这边来。”
我便挪到他身边,他便把我的手揣进了他怀里,搂着我的肩膀说:“过一会儿就暖和了。”
“噢。”我问:“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晚点告诉你。” 他把头靠在我的头边,在说完这句话后沉默了好久,然后说:“刚刚对不起。”
“什么事啊?”
“吓唬你了,这里不闹鬼。”他轻轻地说:“原意只是想逗逗你。”
我试着动动脖子,但他的脑袋太沉了,我扭不动,因此只能尽量用余光看他的脸,却因为角度问题而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他的声音是十分温柔的:“以后我会尽量改掉,不开这种玩笑了。”
我没说话。
他便再度沉默了半晌,忽然问:“怎么不说话?”
“不想破坏气氛。”我说:“你难得这样对我说话,怪让人紧张的。”
他的声音似乎有些笑意:“你喜欢啊?”
“喜欢。”
“喜欢晚上就咬一下吧。”他的声音贼贼的。
“不要。”我说:“荒郊野岭的。”
他便再度沉默,许久才开了口:“灵灵。”
“嗯?”
“你是不是觉得……”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纠结:“我很变态啊?”
“啊?”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我只是想让你亲亲我,我也不是没亲过你。”他的语气怪可怜的:“不要总是这么嫌弃地拒绝行不行?”
我说:“喔。”
“好不好?”
“有空再说吧。”我咬咬牙,说:“你还记得有一次在飞机上,我看到……”如果不是他总磨叽这个,我还真不想提起这件事:“看到那个女人她……”
他没吭声。
“我对这件事本身没有觉得变态什么的,就是……”我也不想详细说,毕竟我俩难得和睦相处:“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把这件事忘了,可能就会好了。”
他先是没说话,许久忽然柔声说:“对不起。”
坦白说我并不觉得没关系,便没说话。
他也没吭声,默默地攥了攥我的手。
谈话由此陷入中断,静谧的房间里只剩柴火噼里啪啦的轻微声响。我心里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找一个话题,却不知道什么话题听起来更自然,这时,繁音的声音忽然传来:“渴了么?”
我忙点头:“有点。”
“我去烧点水。”他说着就要拿起拐杖。
我连忙按住他:“我去……”
他忽然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