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言想到叶琳对她说的那些话。
早两年的伊言下手的确比现在重多了。
年纪越大越懂得收敛。
现在也沦落到做点危险行为? 回来被她男媳妇碎碎念的地步了。
“我家里能打能杀的人多了去了,没有一个人上街上横着走,我姑父在我逞强差点挂了时候对我说过影响我一生的话,拳头能打出去不叫本事,能收回来才是? 这句话我转送给你。”
华逸差点以为这女人在给自己讲评书。
这些奇特的经历随便拿出来一段? 都能拍个探险剧。
伊言这都是挑着比较小的事儿说的? 那些更刺激的怕吓着孩子都没说。
“可是我...我不会打架? 我也没有拳头...”华逸以为伊言这句话用自己身上不合适。
“拳头不一定是看得见的,遇到挫折找个地方自挂东南枝谁都能做到,凭着一时冲动放任自己只有一股虎劲儿就够了? 能咬着牙把这个坎过去的,才是真汉子。”
当然,抑郁症想轻生的那部分人不能算在这里面,那是生病了不受控制,需要专业治疗介入。
华逸俨然是没有抑郁症的,她就是遇到事儿太多了,一时想不开。
听伊言聊了她传奇人生后,华逸豁然开朗。
原来还有人会把生命过得如此多姿多彩,跟人家这些大风大浪比,她这点还真是毛毛雨了。
“再想轻生,先去看看有没有抑郁症,排除病理原因的,就告诉自己再等十年看看,十年后你回想这段,肯定觉得自己倍儿傻。”
“如果想在活人里找一个最接近死的人,那就是我了,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敢说自己完全能体验死亡是什么。”
伊言只能说出濒临死亡的感觉。
有好几次,她都感觉自己好像灵魂出窍了,但那只是“濒死体验。”
“我在湖里时,心情特别平静,仿佛看到眼前有一道光,我的生平犹如跑马灯一般快速闪过,有很多回忆。”
华逸差点死了,回想起一小时前发生的事儿,感觉像是上辈子了。
“每个人的濒死体验都不一样,我姑的实验室曾经给100个人做过类似的体验,在100例里,有56个人在实验后性格发生了改变,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这56%之一,但我希望你是。”
生与死,一直是科学家们不但探寻的课题。
“想也很有意思吧?每个人都要经历的死亡,却没有一个活着的人能说出那到底是什么,纵然是我这般的作死小能手,也只能说出最接近死亡的感觉,但那并不是完整体验。”
因为体验过的人,都死了,无法再开口。
“你是想告诉我,生命只有一次,要好好珍惜吗?”华逸问。
伊言耸肩,道理谁都懂,能不能想开就是一瞬间的事儿了。
路行到窄处,觉得活着没希望了,绝大多数人都有过轻生的念头。
“濒死的感觉你已经体验到了,如果还是觉得不够,寒假我玩跳伞时,我带你玩,多来几次习惯就不想死了。”
无畏死亡跟主动寻死,这是完全俩概念。
一句我带你玩,简单朴实,没有心灵鸡汤附体,也没什么大道理,却成了催泪弹,勾得华逸的眼泪狂奔。
能够在绝望时,遇到这样一个肯带自己玩的人,感觉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