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盛灵那小家伙。
她还是抱着娃娃,但可能是阿狸跟她谈过了,换了个新娃娃,看起来正常多了。
也还是穿得那么哥特,戴着她的猫耳朵,不过看起来可爱多了。
盛灵猴子似得爬到床上,展开床尾的桌子,把油条放上去,便问我:“想我没?”
“想了。”我是真的想了,捏了捏她的脸,说:“你玩得开心吗?”
“开心呀。”她从口袋里翻了个小盒子出来,丢到桌上,说:“伴手礼,记得回礼。”
我打开那小盒子,里面是个迪士尼的米妮公仔,钥匙链。
看着不起眼,却不像是便宜货,背面是镶金的。
土豪的钥匙链都这么值钱,我忍住咬它的**,对盛灵笑着说:“谢谢。”
“客气。”她说:“我老爸叫送你的。”
我看向阿狸。
阿狸神色有异,轻轻地咳了一声,说:“吃东西吧,早晨一直等到油条软了你也没醒,肯定饿了吧?”
盛灵在旁边插嘴,“所以说就是猪嘛,太阳晒屁股都不起床。我老爸还说你被晒晒可以消毒,屁股能好得快点。”
“咳……”阿狸瞪了她一眼。
吃了点东西,盛灵似乎有心事似得,但当着阿狸的面不方便讲。
等阿狸收拾东西扔出去,护士来换药,他自然回避。
盛灵还站在我床头,张了几次口,显得欲言又止。
我便问:“怎么啦?嘶……”
好疼,这护士手怎么这么重?
“你生病了,我不好意思说。”
“说吧。”我说:“快说是什么事,一会儿你爸爸进来了。”
她小声说:“就是我们老师说开学时候一定要看到我的家长去找她,否则就要退我学……”
我忙问:“为什么呀!”
“去年我把别人打了。”她的样子很委屈,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她们说我抢她们男朋友,打我,我气不过,就雇隔壁技校的大哥哥把她们都打趴下了。”
我差点失语:“那些人多大?”
“五年级。”
“五年级为什么会有男朋友?”我五年级时候好像连男女的区别都弄不清。
“你太low了,大家都有。”她骄傲地说:“我是没有喜欢的,都是土鳖。”
“那你老师现在是觉得你不对?”
“嗯。”
“你怎么没告诉你爸爸?”
“他会骂我的。”她焦急地辩解:“我真的没有撒谎,是她们先欺负我,我才反击的,老师要我给她们赔医药费,我也挨打了,也赔了。她们的父母又不高兴,哭啊闹啊的,说要我爸爸去赔礼道歉。”
真是两熊相遇。
我忙问:“你受伤了吗?”
“把我的肚子打得很疼,但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她嘀咕着:“认识你时候已经好了,老师一直叫我爸爸去,我一直不想找他。我都给钱了,她们也没给我,班上的同学都受过他们欺负,说我做的对。”
我确认道:“所以你叫我去,是想让我赔礼道歉?”
“不赔,就是我讲话他们不听,那我也找大人去好了。”她垂下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以前都是皇甫姑姑去,老师也比较挺她。”
我点头,说:“我可以去,但前提是你没骗我。”
“我保证是真的。”她举起手,严肃地说:“用我家户口本启示。”
“噗……”她认真的样子把我都笑了,说:“那我伤好就去。”
接下来的几天,盛灵趁阿狸不在,断断续续地给我讲了讲事情经过。
那几个熊孩子是那种家里有点小钱,但很娇惯的类型。经常以各种姿态朝低年级的孩子找茬,欺负人。
学校对那几个孩子的感觉也不太好,但这次盛灵毕竟找了其他学校的人,弄得全校孩子都惶惶不安,那边家长才不干。
养病期间阿狸几乎每天都来看我,不过他也挺忙的,经常是半夜出去,这才三天,他就有了黑眼圈。
盛灵干脆就不走,赖在我床上,叫我抱着她睡。
出院时我基本没事了,阿狸表现得很担心,问我要不要他安排保姆。我警匪片看多了,对保姆完全不信任,便拍胸脯保证,“我比大牲口的愈合能力还好,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他笑起来,按了按我的头,笑着说:“快关上门,记得反锁。”
住院期间阿狸负责派人喂柯基,还请了钟点工帮我打扫房子。
所以我家现在简直焕然一新,柯基膘肥体壮,刚刚就冲阿狸扭半天屁股。
我又休息了几天,便去了盛灵的学校。
毕竟是国际学校,我去冒充家长,就不能再穿得像个小孩子。衣柜里有温励以前给我买的但没有穿过的衣服,挑了一套比较职业的穿上,又化了个ol妆。
然后给盛灵的老师装模作样地打了个电话,精神百倍地去了。
盛灵的学校是全国比较少有的国际学校,从小学到高中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