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可可的背靠上墙体的瓷砖时,冰凉让她的身子一缩,手就无意识的向后一打,这一打,打在了花洒的杆子上,感应的震动立刻让它喷洒出了水。
浅温的凉,它不冰,却把两个亢奋中的人都浇了个懵。
傻傻地,呆滞地,在这水中互相对峙了三秒后,冷子钦才赶紧地伸手去关了那花洒。
此刻,他的眉眼里有一丝讶色,但随即,他看着几乎**的夏可可那红晕满布的脸,那吻痕遍布的身,喉结一动,便抬手为她抹去脸上的水。
“你真美……”他轻声说着,为她抹水的动作更加轻,更加的柔,而她没有任何的抗拒,只是望着他,一双眼,幽黑着。
他的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唇散落在她的脸上,亲吻去最后的水滴,而后他再度亲吻着她的唇与舌,想要继续此刻他们的亲热,可是……
一抹痛感却在他的舌尖炸开,她竟猛然的咬了他。
“你……”冷子钦有些意外,他捂着嘴看她,她却一把推搡开他,冲着他大吼:“出去!出去出去!”
“可可……”冷子钦不解她为何突然变脸,但夏可可推的使劲,他又毫无防备的,于是身子向后这么一歪便是要倒,立时他挥动双手本能的抓住了一旁的洗手台稳住了自己,可后看着夏可可:“你怎么了?”
夏可可没有回答他的话,她反而是看着他撑住身体的那打着石膏的右手,瞪了眼:“你骗我?”
“我,我只是想……”冷子钦立时讪讪的想要解释,可夏可可根本不需要他的解释,她愤怒的向前再次推他,这一次他摔了出去,还跌在了洗手间外,他疼的抽了口冷气,可洗手间的门却被啪的一下关上了。
冷子钦紧着牙,把那口疼劲儿生生忍过,在缓过去后,他立刻撑身坐起,随即伸手去拍洗手间的门:“可可,开门,可可,你听我说啊,我……”
“我不听!你滚,你滚开啊!”门后是夏可可的大叫,继而水声哗哗地响起,里面竟夹杂着些许的呜咽……
屋外欲拍门的冷子钦顿了手,他听着内里模糊的哭音,蹙了眉。
难道……她不愿……
屋内,花洒下,夏可可一面冲着水一面抖动着双肩抽泣。
她在哭,哭的不是他欺骗了她,她哭的是自己竟然如此的没用……哭的是自己差一点就违背了自己的意志……
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自己竟和他这般坦诚相见,只着片缕……
也不明白为何她在他**的肩头看到了一道道清晰的抓痕,并知道那是自己所留……
她只知道,当水兜头浇下,她大脑里所有的空白在急速的退散,而后她仿若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在大雨滂沱的清晨,立在那个公墓的草坪上,看着遥远的石碑上一捧被雨水打蔫的菊花而目色决然。
所以当他再吻自己时,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多么的快,也能感觉到这小小的室内飘动的气息有多么的暧昧,毕竟彼此这般的衣衫不整,足可以证明,在这之前,她已经和他做了什么,可是那是她不自觉的行为,那是她不受控制下的举动,而现在,她已清醒,她决不会忘记那一刻发愿复仇时的恨!
所以,她咬了他,是要他记住着痛,远离自己。
他要她知道,自己是长着刺的玫瑰,是披着羊皮的狼,她绝对不要和他发生什么改变!
更让自己明白,她已经错了一步,绝不能再错!
哪怕的她的心已经泄漏答案的向他靠近,她也要用铁链拴住它,决不让它再靠近一步。
十分钟后,她收敛了抽泣。
再十分钟后,花洒关闭。
抓着浴巾擦抹了镜面,她看着镜中那水气缭绕里的自己,吻痕遍布却目色决然。
将浴巾展开,包裹住自己,她伸手打开了房门。
此刻冷子钦坐在地上,一脸纠结之色的望着她。
夏可可眨眨眼,抬脚迈步从他身上跨过,就要往一边去。
“夏可可!”冷子钦张口喊住了她,并抬手抓住了她的脚踝:“你刚才……”
“我醉了。”夏可可看着前方的走廊言语清冷:“所以即便我们刚才做了什么,都是不算数的。”
“什么?”冷子钦蹙眉的扭头仰头看她。
“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再做什么,所以,请你忘记先前的一切,因为,那都是假的,违心的。”夏可可说着动了下腿:“放开我吧!”
“违心?”冷子钦并未放手,他看着她柔声言语:“可可,骗自己有意思吗?都说酒后真言,你那算什么违心!就算真的是酒后失控,但也不过是道出了你对我的心……”
“我对你没心,正如你对我没心一样!”夏可可说着弯腰就去掰他的手。
“我怎么对你没心,我喜欢你啊!”
夏可可闻言眨了一下眼:“你喜欢的是我,还是因为我像你心里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