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荷花深以为然,顺便崇拜的看着苗富贵,赞叹道:“到底你是当家的,想的就是比我这妇道人家多。”
苗富贵顿时觉得自己的形象更高大了。
不过,也就到这里了。
按照苗富贵原本的计划,他是打算进了腊月,等到苗翠花他们姐弟俩一走,他就追上去,赶到燕南,打听到齐家就上门拜见,就说不放心他们姐弟两个,追过来看看。
到时,拜见岳父岳母,留在齐家过年,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么。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才刚进了腊月,姓朱的就找来了。
“苗兄弟,出事儿了!”
见一向不急不燥的老朱急成这样,苗富贵的心不由得紧了一紧,连忙问是怎么了。
“别提了!”老朱一拍大腿,满脸的悔恨,“终日打鸟,竟然也有被鸟啄了眼的时候,上两个月不是跟你提过我打算做笔大的么?没想到啊!我给那畜生坑了!”
“坑了?!”苗富贵心里一紧,老朱前段日子跟他说过,接了笔大生意,可之后就没下文了,他还想问问那生意怎么样了呢,没想到竟然会出这种事情。
老朱长吁短叹,几乎老了十岁,抚着膝盖半天没开口。
见他这样,苗富贵也满心的不自在,他原本还指望老朱的生意谈成之后也分他一杯羹的,现在倒好,啥也没了。
终于,老朱缓过来劲了,有点不好意思的对苗富贵笑笑:“富贵啊,我这次来不是为别的,就是想跟你商量点事儿。”
“啥,啥事儿?”苗富贵小心的打量着老朱,可别是跟他借钱吧,他手里可没钱。
真是怕啥来啥,老朱张口就说:“如今我是铺子也抵出去了,房子也抵出去了,可日子总得过啊,我就是问你能不能先借我点儿银子应应急,三五十两就不提了,能有十两八两的先用着。”
“十两八两?!”一直在后头偷听着的刘荷花忍不住了,把大财往旁边摇床上一搁,走出来说,“朱老哥,你是不知道这日子有多难过,虽说这店是一直开着,可对门那个死丫头刁钻古怪,抢生意抢得我们家都快去喝西北风了,这临近过年开销又大,哪个能随手掏出十两八两银子来?”说着,她推了把在旁边玩的苗大福,“去,到对面米铺跑一趟,跟那老头子说,咱先赊他十个钱的米,等有钱了再给他。”
苗大福正玩得高兴,连头都不抬的哼了一声:“我才不去。”
老朱出来混了多少年了,还能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当即冷下了脸:“弟妹,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别忘了这店是怎么开起来的。”
怎么开起来的?还不是人家老朱有钱的时候随便拉你一把?
不过,显然刘荷花并不这么想,她只是撇撇嘴,扭身去了柜台后边,把那钱箱子往外一拽,掀开盖子大头朝下晃荡了几下。
顿时,铜板叮叮当当的落了一地。
“朱大哥,你瞧见没,一共也就这么三五十个钱,这还是这两天一共才赚下的,到底你是帮过我们家富贵,我们也不好让你空着手回去,要是不嫌弃的话,就都拿走吧。”
老朱的脸色气得铁青,不再看刘荷花,只把目光放在了苗富贵身上。
苗富贵挠挠头,干笑:“朱哥,生意不好我也没法儿啊,要不你等等我,我出去给你借点钱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