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幽光闪闪,在大白天下锋利无比,南三没有犹豫,低头捡起这把小刀,对两人的提醒置若罔闻。眼神坚定道:“此话当真。”
“那要看你有没有诚意。”
“好!”
话音一落,在几人惊讶的目光中,南三手起刀落,以闪电般的速度割破自己左手筋,鲜血喷涌而出,在阳光下四溅开来,染红了长袍。一瞬间,气氛凝固下来,刘所长和老把刀惊讶不已,忙跑上前去搀扶住,手筋一挑,如若未及时街上,恐怕也是废人一个。
白媒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人,从未见过如此刚毅决绝的道士,竟然不惜挑破了自己的手筋,虽然,她跟南三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有时候也想替自己的姐姐报仇,但却怕不敌,故而不敢动手。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滋生出了一丝恐惧。
“我已经照做,你是否该说话算话。”南三咬着牙,脸色苍白,左手无力的耸拉着。
“哼,我只是说说罢了,谁知道你竟然真的挑破了自己的手筋。”白媒强自镇定下来,与南三对峙。
听到这话,刘所长和老把刀都不约而同的露出愤怒的眼神,阴魂恶鬼终究是没了善意可言,阴险狡诈。南三脸色一凝,倒也没愤怒,摇摇头平静说:“我给了你一个机会,但你却不珍惜,既然如此,也就别怪我心狠了。”
白媒恍惚间察觉到危险降临,整个人忽然朝后飘去,依靠这躯体,她可以自由在大白天行走。南三顾不上流血的左手,眼神示意刘所长,后者倒也会意,猛然间吹了下口哨,在不远处的山林之中,忽然传出了震天的鼓声,但却和平常不同,这鼓声中夹杂着犹如猛牛的怒吼。
鼓声一作,蛇王庙前落叶飞舞,好似受到牵引,在空中漂浮着。白媒眼神忽然一霎那间涣散,死灰色的眼珠子有了些许清明,趁此机会,南三右手取出一张镇灵符,跨步而去。但可惜的是,这涣散只是一瞬间,等反应过来时急速后退,南三扑了个空。
“哼,牛皮鼓,差点就被你着道了。”白媒怒视道。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是否同意离开三妹子的躯体,是,我就为你洗尽煞气,可下阴间,不然,魂飞魄散没得商量。”南三威胁道。
“嘿嘿,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机会可以生存,我为何要放弃,有本事就把你亲妹妹这副身子破坏掉。”白媒不屑道。
见此,南三也不多说,简单的包扎了下伤口,随后取出丁甲剑,刚才那鼓声是刘所长找来的村民在暗中敲打。他命众人持续敲打,牛皮鼓算是陕北一带辟邪的工具,相传,在陕北一带,有一条河流,名曰黑风河,此河白天看似平常,在晚上则会有丝丝缕缕的黑气蔓延,并且附近的村民都接二连三的失踪,闹得人心惶惶,后来,在一个老道士的建议下,做了九副牛皮鼓,每夜敲打,如此才相安无事。
这牛皮鼓,阴魂听了,魂体会震荡,故而刚才白媒的眼中才会闪现出一丝迷茫和清澈。九副牛皮鼓一起,隐隐约约间浩荡的声势,在这山林中传荡。不单说这声音,连刘所长等人听了都觉得震撼和魂不守舍,更加不用谈那白媒,眼睛中变化的神色,愈加的明显。
“刘所长,我托你做的事做好了吗?”南三扭头问道。
“放心吧,都好了,保证能制服这阴魂。”刘所长拍着胸脯道。
如此一来,南三倒也没顾忌了,只能眼神带着怜悯看了眼那条土狗,沙狼灵性颇高,倒也识趣,摆摆尾巴离开。
望着白媒依然在不断挣扎着,南三摇头,这鬼物道行不高,更是无法作恶,但却抓住了他唯一的弱点。静下心来,走到一旁,取出阴阳笔,以朱砂和雄黄在地上画出一道圆圈,外围刻上繁奥的符文,同时取出九十九个指甲盖大小的瓶子,在圆圈内摆放成星型,随后将那条土狗放入里边,嘴里念叨道:“星辰宿命化阴魂,九九精元入汝身,灵邺相出制百鬼,破!”
话音一落,那条土狗忽然平静了下来,不再挣扎,于此同时,封尘的九十九个瓶盖子猛然一开,九十九个童子精血漂浮而出,融入土狗之中。那双动物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如墨水一盘漆黑,变得诡异。
“南三,这玩意是啥,好像看的有点邪门。”刘所长问道。
“是灵邺子,一个山里的小神罢了,但却喜欢生吃落单的魂体和孩童,我这是把它请出来了。”南三解释道,随后命令说:“灵邺子,今日净明道传人南三请你上身,是要你制服眼前这阴魂,摆脱了。”
那土狗好似有灵性,一双漆黑的眼睛扫视一圈,随后将目光聚焦在白媒身上,双眼一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