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妈一时语塞,韩玉瑾说的什么一品郡主,什么周姓,她是一概不知道的,便问着左右人:
“什么郡主,什么周姓?”
旁人都面露尴尬,屋里看不惯韩玉瑾的多得是,一个小小孤女在声名狼藉后还能荣获赐封的恩典,这让很多人都眼红,却也没一个脑子不好使的去招惹她。
此时,乔氏在沈姑妈身边低声说道:
“亦如,你就别较真儿了,如今玉瑾可是圣上亲封的郡主,再说了,凭着与安王的关系,就是没有郡主的封号,她也是不怕你的。”
乔氏的声音虽说压得低,但周围人都听到了,陆氏听到后,心里恨恨的骂了句:贱人。
乔氏的脑子让狗吃了吗?这样给沈远宁戴绿帽子的话,也亏她说得出口。
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也没说话,毕竟这样的事情,越解释就越黑。
陈月乔也听到了自己母亲的话,只恨不得上前堵住她的嘴,这话要是被沈远宁知道了,又该怎么想,上次的去庵堂的事情就稀里糊涂的糊弄过去了,若是再来一次,陈月乔已经没有筹码去求情了。
韩玉瑾本来就看乔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不怕她出错,就怕她不出错。
她站起身来,怒火冲冲地就向着乔氏走去。
陈月乔早已经知道韩玉瑾会些功夫,怕她盛怒之下不顾所有,要对乔氏不利,急急得走到乔氏身旁,拦住了韩玉瑾。
“妹妹你这是做什么,我母亲好歹是你的舅母!”
韩玉瑾看陈月乔故意挺起肚子,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说:
“右夫人放心,不用我动手,自有人收拾那些大逆不道的人!”
说着转身喊了门外候着的琥珀:
“琥珀,去芝兰院,取圣旨出来!”
琥珀应了一声就跑回芝兰院,这时大家都傻了眼,陈月乔方才明白她所说的大逆不道是什么意思!
孝昭帝的那道圣旨本是压制京城里的流言的,因为玉瑾给泰王做了人质,反倒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孝昭帝心有愧疚,所以才下的圣旨,如今自己的母亲又旧事重提,只怕韩玉瑾不肯善了。
沈姑妈已经不知道要如何日应对,本就是打算奚落她几句,这是她以前常做的,在小杨氏面前,还从没人拂过自己的面子,韩玉瑾小时候腻腻歪歪的,今天这是这么了?
小杨氏气的都快吐血了,韩玉瑾是诚心给自己找不痛快,要搅了自己的寿宴,只恨不得生吃了她。
无奈她拿着孝昭帝的圣旨说事,谁能招架得了?
便不得不放低姿态,劝和道:
“你看你这孩子,气性真大,你姑母与舅母不过是跟你说两句玩笑话,你怎么当真了,今天大喜的日子,莫要扫我老子的兴了,回头让你外祖母好好的惩罚你舅母,就是你姑母,我也会好好的说她一番。”
韩玉瑾看着蛇口佛心的小杨氏,正色说:
“并非是我得理不饶人,姑母与舅母辱我倒也罢了,竟然辱皇室之人,辱圣上的旨意,这让玉瑾如何对得起圣上的钦封!”
韩玉瑾话越说越重,听得沈姑妈心里悔恨交加,忙急急的撇清道:
“我可什么都没说,就是到陛下面前,我也是不怕的。”
沈姑妈以为,韩玉瑾介意的是乔氏所说的,跟安王有牵扯的事,便马上把自己摘了出来。
韩玉瑾看着色厉内荏的沈姑妈,不假辞色的说:
“我父亲是圣上所封的忠烈王,姑妈那句有爹生没娘养,说的又是谁?”
沈姑妈一时语塞,张口结舌的组织着言语,却终是连半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陈月乔焦急的给乔氏使眼色,只盼着她能说几句软话,好避过这场风波。今天毕竟是小杨氏寿宴,京里来了许多的贵妇人,想来韩玉瑾也不会闹到沈家没脸。
这次陈月乔却是想错了,韩玉瑾对乔氏的心结极重,不仅仅是为了这一次就这整出这样大的动静,更是气恼上次鲁平王府的事情。
所以,在乔氏神色别扭的对着她说:
“玉瑾,舅母是有口无心,只是想劝说一下,哪里有你说的那样严重!”
一句有口无心就要揭过不提,乔氏未免也想的太简单了。
“有口无心,便可以冒犯天颜,今日是说给我听了,舅母若是下次再有口无心一次,岂非是要累及全家?”
韩玉瑾说的很明显,往大了说,乔氏的确是有辱皇室之人,往小了说,韩玉瑾可以当她是有口无心。
单看,她会怎么做!
毕竟陈家是陈贵妃的娘家,出了什么不好的传闻对陈贵妃没有好处,所以,韩玉瑾也不想闹大,但是,若是乔氏得不到她应有的惩戒,韩玉瑾胸口的这口气难消。
沈远宁觉得自己委屈些没什么,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这次偏偏不,会哭的小孩有糖吃,识大体的最后都会被憋屈死,若是知道陈月乔和她的母亲如此狼子野心,去年中秋的时候,就该由着陈月乔身败名裂。
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当真了,别人却当你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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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猛如虎?”老槐树下,薛柔看着说书人口沫横飞,轻拢衣袖,笑容清浅。
若不如虎,怎能复仇?
若不如虎,怎能让那些阴谋魍魉之人为死去冤魂偿命?
若不如虎,那这二十年里死时难安生时难寝,种种冤孽该向谁索?
薛柔一直都觉得,她这条命,本就是捡来的,既如此,她为何不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她这一世,便要笑看江山倾覆,谋取盛世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