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宾利小轿车在马路上飞驰，不顾交警的警告和围追堵截，一路上遇车超车，并连闯数道红灯，最后停在东城机场外。

莫一凡跳下车冲了进去，整个大厅弥漫着一股悲伤与焦灼的气氛，奔到总服务台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围满了人，他不顾一切地挤了进去。

“帮我查一个叫苏落的女人，她上了机没有。”

机场地勤人员一脸沉痛加歉然：“很抱歉，人员名单暂时没有出来，请保持冷静。”

“去你妈的冷静，你马上告诉我，苏落在不在上面。”莫一凡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狂吼，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

那名地勤人员吓得脸都白了，旁边一位女地勤员劝慰道：“我们理解您的心情，出了这样的事谁都不愿意，请耐心等待核查。”

“少爷，急也没用，也许太太根本没有登机。”

听到这句，莫一凡像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转而抓着莫三的胳膊，双眼充满希望地问：“你也觉得她没上机对不对？她一定是故意躲起来了，对了，会不会在她闺蜜那里，我打电话问问。”他拿出手机拨通杨依晴，刚说了两句便沮丧地挂了电话。

小雅，苏妈苏爸，何胜男……一个一个往下拨，结果都说没看见……他的心一点一点绝望，苏落，她不会真的永远回不来了吧。

苏落，如果你真的这么走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他已经接受了她“友达之上恋人未满”的关系定位，为什么她还要这么残忍地待他，将最后一点存在都从他身边剥离。

不，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发誓，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生生世世缠着你，折磨你，禁锢你……

他很后悔，如果让他重新选择，他一定不会选择放手，他应该将她囚禁在身边，哪怕相互折磨彼此厌弃也总好过天人永隔。

天人永隔？

当这四个字跳出脑海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心脏一阵绞痛，大颗的汗珠一下子沁出额头，不得不勾佝着腰扶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

“少爷，不要紧吧。”莫三从来没看到他这么痛苦过，在一边不知所措。

哇，人群中爆发出哭声，接着传染开来，有的痛哭失声，有的大声抽泣，莫一凡的心沉到了谷底，应该是不好的消息传出来了。

“莫三，什么消息？”他艰难地问出。

莫三简直不敢说，可是又不能不说：“民航局的人说，天上无一幸免，全部遇难。”

“不——”

一口鲜血随着悲怆的声音喷射而出，他不信，这不是真的，一定是他们搞错了，莫一凡跑向闸道，除非亲眼见到，否则他决不信她已经没了。

还有宝贝，来到这个世上才四个多月，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请止步。”

刚冲到跟前，登机口封住了，工作人员在规劝跟他一样失控的人员：“大家请节哀，我们会尽快开展善后事宜……”

对了，他突然一拍脑门，自己干嘛要耗在这里，苏落和宝贝根本没有登机，他应该去找他们母子俩，莫一凡转身冲出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