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丰年忙捡起来喊道:“郡主留步,东西掉了。”
希延郡主似笑非笑望他一眼,打马离开。七八位女随从也都不予理睬,拖了死虎随希延郡主而去。
虞丰年望着手中的玉佩,见巴掌大的一块羊脂美玉用红绳拴着,上面雕了一位仙子,颇有希延郡主五分神韵,旁边雕了“希延”二字。
正望着,颜如玉猛地抢在手里,扔到了草丛,骂道:“贱痞子,要勾引我哥哥。”
虞丰年忙跑过去把玉捡起来,一看并没有摔坏,笑道:“好好的一块玉,为什么扔了它?希延郡主不小心丢了多心疼,到了黄龙府我们还能还给她。”
颜如玉白他一眼说:“不小心丢的?哼,才不是!她是拐着弯儿送给你的。你没瞅她的眼神,就差长了一个钩子把你勾了去!真是哪里都有狐狸精!”
虞丰年哈哈一笑:“玉儿,瞧你,照你这么说她希延郡主还看上我了不成?就算是看上了我,你做妹妹的不该为哥哥高兴吗,这玉就更不能扔掉。”
颜如玉白着眼睛说:“好!你就留着吧,最好在黄龙府招赘个骏马爷,让那个狐狸精郡主再给你生个小狐狸!”颜如玉一扭身子,牵了那匹吓尿的马往回走。
虞丰年牵了马追上去笑问道:“如玉,你倒多管闲事吗?”
颜如玉说:“我才懒得管!我就是替我家飞燕姐姐鸣不平,她在家等着你,你却对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对得起她吗?”
虞丰年大笑:“就这个?你燕儿姐姐都没有意见,你倒吃哪门子飞醋?”
颜如玉一甩手,飞身上马,狠抽一鞭子打马而去。
虞丰年看她生气的样子,暗暗好笑,也飞身上马,追上前去。
回去的路上,看到四名随从正赶回来到处寻找虞丰年,两相汇合,返回营寨。
……
转过天来,报谢使团穿过森林,走出一段路,距离黄龙府还有三十里。
报谢使团来访的消息早都通报了黄龙府,按理说,他们应该到三十里外派人迎接,这是最基本的礼节。如果是两国的正常邦交,使团自打踏入金国境内,金国就应该派人一路陪伴。
可是,都到了家门口,黄龙府里依然连个门官也没接出来。
何铸下了马车望望黄龙府的方向,见无人迎接,很是尴尬,进也不是。
别看何铸是个正使,关键时刻一点主意也没有。这一路走下来一直提心吊胆,到了门口更是如坐针毡,要没有虞丰年这个主心骨在,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真想着生一场昏死三天的病,待醒来之后,虞丰年将一切安排妥当才好。
他问虞丰年:“虞大人,你说金国这是唱的哪一出,为何不见人迎接?难道我们就这么拉着礼物蔫头耷脑进城?”
虞丰年笑着说:“何大人,这还不是显而易见吗,人家根本没拿咱们当个正常的国家看待,把咱家皇上当成儿皇帝、家奴一样。说白了,这就是给咱们一个下马威。要我说,咱们就在此地安营扎寨,等上三天,三天不来迎接,调头就走!”
何铸面露难色:“这么做好吗?万一他们真的不出来,我们如此回去,如何向皇上交差?”
虞丰年宽慰何铸说:“大人放心,咱们是带着礼物前来的,绍兴和议上还有二十万緡的银钱、数不清的布匹、茶叶、瓷器,他们会眼睁睁地看着财物打水漂?何大人尽管放宽心,你我就此地安营扎寨,好吃好喝静候着,他们一定会来的。要不然,我们此处服软,灰溜溜地拉着礼物进门,不知道要受他们多少刁难。他们不接,绝对不进城!”
何铸看虞丰年信心满满,当即下令,就地安营扎寨,生火做饭,静待金使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