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虢的那句话并不是什么托词,还真是有些口渴,恰巧遇见了一个少见没有变成断壁残垣的村子,本想着进去看看,既然对方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强求:“多谢这位壮士了。”
性子极倔的孩子,张牙舞爪的从那只大手里挣扎起来,窜到了小河边,小眼里尽是精光:“你...你...是...是...剑...剑仙...?”
这孩子眼里的精光,饶是太史虢家里有位天赋极佳的儿子太史慈,也不由的惊艳了一番,暗中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可是听到手持木枪半大孩子说话,又暗自摇头:可惜是个结巴。
戏志才霍然起身。
那双晦暗眸子射出的光芒,即使隔了一面竹帘子,还是让伪金刚光景的太史虢,芒刺在背。
这哪是一名五体不勤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分明是一名神意内敛的武道大宗师。
戏志才不曾习武,也不曾像郭嘉那般养出一腔浩荡,自然不会是什么一品光景大宗师,手指不停的掐算,嘴里念叨个不停,眼里的光辉越来越炽热。
“难怪先生暗示我向东行,必有遗珠。”
“这孩子还未成气候就有了如此气象,要是真的长大了那还得了。”
“嗯?怎么还与曹操有这么深厚的牵扯。”
“如果主公还被大汉的国祚气数所牵扯,还真是有些难办了,现在嘛。”
“文若兄长,只能是对不住你了。”
戏志才在心底默默思量的同时,快步走下了马车,神色怔然,如果不是太史虢拉了他一把,自己都能走进已有凉意的河水里,轻抖长袖:“咳...咳...在下稷下学宫戏志才,这个孩子可有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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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鹿门书院。
这座名气愈发超拔俗流的书院,今日迎来了一位贵客,已经迈入不惑年纪还能以玉树临风、龙章凤姿、风流倜傥等等无数阳春白雪字眼形容的儒家祭酒荀爽。
就是这么一位以气度著称于世的亮拔不群大儒,吹胡子瞪眼的怒视身边高了自己一头的老儒生,收回了隐隐作痛的拳头。
顶着一个淤青眼的庞德公,龇牙咧嘴的大笑,心情却是难以想象的畅快。
堪比收集了一整套草圣张芝手制的临池笔、天下第一墨韦墨、青檀熟宣、古犀罗纹澄泥砚。
旁边还有一名中年儒生,正是那位胆敢在观星台撒尿的贾姓儒生,抓了一把瓜子正准备看好戏,忽然愣了愣,很快哀嚎起来。
“戏志才,你小子好歹给老夫留点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