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被人刺杀生死未卜……
难怪这几日沈初寒对她看得愈发紧了,周边伺候的人也都三缄其口极少多说,她以为是因为自己月份足了,沈初寒再三叮嘱,所以才这般小心翼翼。
却不想,他是为了将这个消息封锁住,不让其传入自己耳中。
她明白沈初寒也是为了自己好。毕竟这么大的事,若自己情绪一波动,难免会波及到腹中的宝宝。
可虽然于理能接受,于情,她却是觉得心中憋得难受。
这么大的事,她居然到现在才知道。而最让人抓狂的是,就算她现在知道了,她也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沈初寒见她不说话,心中愈发忐忑,拉过锦被来替宋清欢盖上,“阿绾,你先在不要多想,等子舒过来给你仔细检查过后,我再一五一十跟你说清楚好么?”
他知道,眼下这种情况,他再否认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安宋清欢的心,让她先冷静下来,再慢慢同她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宋清欢没有回话,而是伸出手,凉淡开口,“扶我起来。”
见她脸色恢复些许血色,沈初寒也不好拒绝她以免她情绪再度波动,只得小心翼翼地将宋清欢扶起,将引枕拿来放在他背后,然后小心翼翼地让她靠在床头躺好。
“阿绾……”他沉沉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无声地握住宋清欢的手,眸子一眨不眨地黏在她面上。
这时,门外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很快听得珠帘声动,转头一瞧,是流月带着季流云匆匆走了进来。
沈初寒一见,紧皱的眉头顿时一松,忙起身道,“子舒,你快来给阿绾看看。”
季流云也皱了眉头,看一眼宋清欢略显苍白的脸色,不解道,“这是怎么了?”
沈初寒脸色沉了沉,“说来话长,你先替阿绾看看。”
季流云“嗯”一声,取出丝帕覆在宋清欢手腕上,凝神诊起脉来。
过了一会,他收回手和丝帕,眉头蹙了蹙,看向沈初寒道,“略有些动了胎气。我写一贴方子,流月,你去煎了过来。”
说着,起身朝沈初寒点了点头,随着流月走了出去。在门口正好碰上匆匆赶回来的沉星,沉星刚要进内室,被季流云摆手制止了。
“你先不要进去了,现在里面他们俩肯定有话要说。”季流云低低嘱咐道。
沈初寒虽然没有说,但他大致也猜到了一些。
聿国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自然也知道。只是沈初寒担心宋清欢受不住,所以才执意让周围人瞒了下来,这会子看宋清欢的神情,怕是已经知道这事了。
眼下沈初寒肯定有很多话要同宋清欢说,他们就不要进去打扰了。
沉星担忧地望一眼内室,抿唇点了点头,同流月一道,跟着季流云取药方子去了。
而此时内室之中,一片死寂。
沈初寒握住宋清欢的手,仍感觉凉得厉害,有些心疼的揉搓了片刻,起身给她到了杯热水递到唇边,“阿绾,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定然怨我,但不管怎样,都是自己的身体和宝宝是最要紧的,喝口水,我保证,所有的事情我都会一五一十地跟你说清楚的。”
宋清欢淡淡抬眸睨她一眼,微微张了唇。
见她没有赌气不理,沈初寒一喜,忙小心地喂宋清欢喝了口热茶,这才放下茶盏,看向宋清欢,叹一口气沉沉开了口。
“阿绾,我知道这件事我不该瞒你……”
“我没有怪你。”宋清欢也长长吐一口气,眉目清和地看向沈初寒。
沈初寒微怔,眨了眨眼睫定定看着宋清欢。
“刚一听到的时候我是有些生气,但我知道,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出发点都是为我好,所以你也无需感到自责。”
说到这里,她一顿,眼神变得肃然起来,“聿国究竟发生了什么?”
“五天前,你父皇遇刺的消息传来。我怕你担忧,所以才命人封锁了消息。”
宋清欢握住锦被的手一紧,直直望着沈初寒,“刺客是谁?你一定知道是不是?”
沈初寒一顿,沉沉开了口,“刺客是……是和婉长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