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却没有为难甄钰,只是同她说了些闲话,想请她拜托萱娘要一张制青梅酒的方子,甄钰笑着答应了。见太子妃再无他事,便也告辞。
太子妃没有留她,只是吩咐了宫女去取两对前两日新得的宫纱堆花赏给甄钰,甄钰接过,屈膝谢了太子妃,便带着秋心姐妹出东宫去了。
“今儿倒是奇怪,太子妃竟不曾难为姑娘!”马车里,秋朗笑着说道。
秋心闻言便瞅了她一眼,笑道:“这还不好?难不成你还盼着遇上麻烦呐!”以太子妃的身份地位,她刁难之下,甄钰只要一步踏错,将要承受的说是万劫不复亦不为过!谁也不敢保证化解了上一次是否能化解下一次。
“我只是觉得不正常嘛!”秋朗不服气的辩解道。
秋心还未说话,甄钰亦笑道:“还真别说,连我也觉得有些不正常呢!”太子妃的脾气,可是不会懂得什么叫做见好就收的!
“姑娘你真是!”秋心闻言不由好笑。
正这时,随着一声大喝,马车忽然一顿剧烈的摇晃起来,却是车夫猛然拉住缰绳刹住了车。
“老赵,你怎么赶车的!”车厢里三位姑娘东倒西歪低呼一声,秋心、秋朗忙扶着甄钰,向外喝道。
“姑娘,不是老奴,是这小子不知打哪儿冲过来惊了马!姑娘怎么样?没伤着吧?”老赵气急败坏的嚷道。
甄钰吐了口气重新坐好,刚欲说话,只听得外头一个男子的声音软软温温的陪笑道:“马车里的可是甄府的二姑娘吗?在下唐突,让姑娘受惊了!”
秋朗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露出一脸嫌恶恶心的表情,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均觉得浑身鸡皮疙瘩泛了一层。
身为一个男人说起话来竟是这般腔调,用秋朗的话来说就是“他可以去死了!”
可是那男子却没有去死,仍旧用那令人掉一地鸡皮疙瘩的声音说道:“是甄二姑娘吗?在下这厢有礼了!”
甄钰听了这话几乎没把牙给酸倒!她实在想不起来这阴阳怪气的男子是谁,见他说话不三不四如此不着调,生怕引来人围观惹出什么事来,便瞧秋心使了个眼色。
秋心点点头,轻轻掀起车帘一角,向外头淡淡道:“我家姑娘没事,请你让一让路!啊,是你!”
秋心顿时错愕,睁大了眼睛不知是不是该缩回去躲着。
这男子穿着湖绿色暗金团纹宁绸圆领长衫,腰间系着四块瓦白玉带,玉簪束发,满脸是笑,不是几个月前被她揍得爬不起来的简瞻荣却又是谁?
“呵呵!”简瞻荣露出一个“可不就是我”的笑容,伸长脖子朝秋心身边的缝隙往马车里瞅,还抬手捋了捋垂下来的发缕。
秋心忙偏了偏身严严实实的挡住,说道:“简公子要做什么?”
“惊了甄姑娘的马,我只是想同甄姑娘赔礼道歉而已,你一个丫头也配同我说话?还不让开?哦,我明白了,甄姑娘定然是嫌我礼数不够周到,所以不肯接受我的道歉,这也好办,赶明儿我备一份大礼,再亲自上甄府赔罪便是!”简瞻荣笑嘻嘻的说道。
“……”秋心顿时胸口一梗,被他这番话给气得一个字说不出来,恨恨的剜了他一眼。
甄钰听秋心那一声惊呼后,便悄悄的从马车内瞧了出来,亦认出了这人是简瞻荣。甄钰不由冷笑,心想难怪太子妃特特的留了自个说话,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这简瞻荣还真够无赖,这么无耻的话都说得出来,这事若是教他满城的嚷嚷了去,还真不好收拾。
没想到这混蛋闭府养了这么久,竟又不怕死的跑出来惹事了!
甄钰轻轻将秋心袖子一拉,秋心转过脸去,甄钰朝她点头示意,自己坐到了窗边,撩起车帘一角,向简瞻荣嫣然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简公子!”
简瞻荣一见甄钰眼睛顿时大亮,不觉眉开眼笑道:“甄姑娘,好久不见……”
甄钰哼了一声,笑道:“这儿不方便说话,这会子我正要出城,你去不去?”甄钰笑道:“你要是不敢,那便算了!”
“去,当然要去!”简瞻荣那一丝丝的犹疑也立刻消失不见,忙笑道:“今儿还早,大好春光,郊外踏青却也不坏!”
“说的是!”甄钰咯咯一笑,手一收将车帘子放下,扬声吩咐老赵:“掉头,出北门!”
“是,姑娘!”老赵扭头深深瞥了简瞻荣一眼,依言掉头,甩鞭呼喝而去。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