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计侯爷听了益发来气——当他成什么人了?
“不见!就说本侯在养病,谁来了也不见!”
“驸马说是关于宝儿姑娘的!”东来心中大急,总算把这关键的一句抢着说了出来。
“不——你说什么?”计侯爷盯着他:“你再说一遍?”
东来心中大定,神色愈发从容,神态恭敬不紧不慢道:“驸马爷说,是跟宝儿姑娘有关。”
计侯爷目光闪烁片刻,终于道:“请他进来。等等,这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是,侯爷,小的明白。”东来笑嘻嘻的打了个千儿回复,忙出去传丁睿。
计侯爷暗暗纳闷,不知丁睿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事关宝儿,无论他打的什么主意他都要听一听。如果他只是用这话做幌子以求得和自己见面,哼,即便他是驸马,他也会让他付出代价!
“下官见过侯爷。”丁睿一袭藏青色圆领长袍,随着东来从容而至,拱手躬身,向计侯爷行起了官场礼。
计侯爷半眯着眼打量眼前的人,相貌清俊儒雅,身量修长秀挺,冷清中透着一股淡淡的温润和书香气息,步履从容,神情恬淡,对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有着致命的诱惑。
难怪荣昌公主会喜欢。计侯爷心道。
“今日不过寻常一会,官场上的规矩就不必讲究了。坐吧!”计侯爷摆摆手淡淡说道,言下之意今日不谈公事,不然就滚蛋。
丁睿自然心领神会,微微颔首一笑,说道:“是,晚辈谨遵侯爷的意思。”
计侯爷听他自称“晚辈”,想到东来刚才禀报的话,不由得多瞧了他两眼,恰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一刹那间,两人心头都是一阵明了。
“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东来上了茶,计侯爷当即将他屏退,盯着丁睿冷声道:“你说有关于宝儿的事要同本侯说?”
“是。”丁睿丝毫不回避他的目光,直言道:“晚辈祖籍柳河镇。”
计侯爷身子大震,目光灼灼打量着丁睿,终于有了两分相信,说道:“你有何事要与本侯说?”
丁睿突然神情一变,满面凄然,目中含恨,轻轻道:“宝儿,是晚辈最喜欢的人!我们两情相悦,可惜,我没有保护好她,让她——”
“住口!”计侯爷勃然大怒,额上青筋暴涨,他厉声打断丁睿,瞪着他狠狠道:“我不准你信口雌黄玷污宝儿的名声!”
丁睿望着他,嗤笑道:“侯爷以为,我这么说有什么好处?”
计侯爷冷哼一声,盯着他不说话。
丁睿叹道:“我知道侯爷怀疑什么!我今日上门太突然了,也难怪侯爷心里会起疑。宝儿以前常常跟我说起过去的生活,说起邵姨,相信邵琬清也跟侯爷说了不少宝儿的事,我也没想过用那些来证明我和宝儿的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侯爷,这么多年来,邵姨一直最想不明白的就是侯爷为何会这么狠心,非但没有信守承诺回去寻她反而派去了灭口的杀手,宜州老宅八条人命,侯爷想必也派人去查过吧!为了这事,邵姨死不瞑目,宝儿也抱恨终身!如今她们都已不在人世,但我仍想查明当年真相,以告慰邵姨和宝儿在天之灵!”
计侯爷心头大震,吃惊的瞪着丁睿,眼神终于慢慢的缓和了下去,心一抖,不觉说道:“我从来没有派人去杀她。宜州宅子那八条人命,是替她们母女枉死的借宿路人。哼,若是叫我查出是谁做的,我不会饶了他!”
丁睿听毕嗤笑,说道:“侯爷心里想必已经有怀疑的人了吧?侯爷真的打算为邵姨报仇?”
计侯爷冷笑,不动声色道:“哦?这你也知道?”
丁睿坦然:“丁某人在暗中已经查了此事许久。我答应过宝儿,终有一天要查出此事真相。”
“那么你查到了什么?”
“侯爷比我更明白,贾氏,在这件事中嫌疑最大!”丁睿说完悄悄观察计侯爷的神色,心头大定。看来计侯爷对他这位夫人的疑心比之自己只多不少。
“那么,你应该也知道,贾家当年曾派了五个人前往宜州办差,后来四死一逃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