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嫡亲的妹子,也有嫡亲的弟弟,会把外人当家人?陛下一定理解错了。不过侯府庶房的姑娘,就算伶俐些,聪慧些,身份使然,陛下不必高看。”
皇帝皱眉,为什么他觉得皇后的话有些刺耳呢?
这个与他共过患难的小姑娘,替阿摩赚了不少钱的小姑娘,有勇有谋能安然离开贼窝的小姑娘,不用高看?
好吧,不高看,可现在小姑娘生死未卜,皇后难道不应该同情一下吗?
几十年,夫妻之间插入不少人,终是感情淡了,心也远了。
若是贵妃,她会为儿子多些小谋算,但是,也会对宁九娘多几分同情吧?!
皇后看皇帝有些晕晕乎乎,以为他累了要歇息了,唤来侍女伺候,皇帝躺了下来。
“陛下,明晨臣妾再来伺候。”
“嗯,你身子弱,晚些起。”
“不必担心臣妾,好好保重。”
看皇后离开,皇帝做起来:“大喜,传旨,令太医院院判亲去替宁九娘看诊,尽快让她醒来,需要什么药,只管取。”
那个为他和太后,愿意献出保命云犀珠的丫头,值得他们善待。
宜居巷,宁世昀定定地看着宝昕,手无意识地揉着抱着他大腿的小猪的头,心中烦乱,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儿女都是他所珍爱的,无论宝昕会是什么样的将来,他都没想过将责任推给外姓人。
说得好听,什么不做无主孤魂,人好生生地活着,哪里就成了孤魂?
至于侯府,父亲与大哥不过想与司马大将军搭上线而已,至于这般利用和贬低孩子吗?
“纤纤,莫非你也嫌弃瑾儿了?”
王氏又惊又怒,她没起过心,但是听了司马大将军的提议,她有片刻心动而已。女儿家总是要出嫁的,若瑾儿真的一生如此,替她寻个夫家,她今生也算圆满了。
“我怎会嫌弃瑾儿?嫌弃我的亲生骨肉?虽然有片刻心动,但是,我当然愿意亲手照顾孩子,照顾她一辈子。”
王氏说着,流下泪来,又赶紧擦掉,她一直不许任何人流泪,所以,她的脆弱只能是短暂的。
宁世昀无力地揽着小猪坐下:“怪我,不该让瑾儿跟我们去慈恩寺。再能干,她也只是八岁的小姑娘,正是撒娇贪玩的娇憨年纪。幸好她没去大殿,否则,更会受刺激。我也不相信我们的瑾儿会这般离开,她是个坚毅的孩子。”
“老侯爷找过你,说了些什么?”
“就是这些,他们觉得许嫁司马府,是双赢的大好事。父亲还请了卢太医过去,证实了卢太医的诊断。”
“呵呵,他这是不相信我们?可笑!”
“他们是想你会侯府暂时打理内务,毕竟,大嫂、二嫂、三嫂他们都受惊病倒了。任谁见过那般凶残血腥的场面,都会惊骇不已。老夫人病得更厉害些,年纪大了,承受力差。”
王氏没再说话,管他们怎样,再如何也重要不过孩子。
今日她知道了太妃的事,想着太妃与瑾儿的交情,唉,瑾儿又该难过了。
“七爷,夫人,侯府那边有人前来。”
“又是什么事?”
王氏不耐,根本不想理睬侯府诸事。
“太医院院判了领旨前来为九姑娘看诊,寻到侯府去了,侯府又送了过来,是二爷送过来的,说要看看九姑娘。”
“院判?”宁世昀赶紧整理衣袍迎了出去:“屋子整理一下,给瑾儿擦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