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昕点头,候府没分家,清查起来他们七房不过一点子嫁妆出息,他们看不上。
“我觉得,隐藏深点好,将所有帐册都封到铺子里,咱得首饰但凡值钱的也拿出去放好。别问我为什么,就是本能自保。”
这一世,宝昕吃亏不少,有点危机意识很正常。
王氏经了同兴寺一事,宝昕的话无有不听,当日七房的东西就清理透彻,留下明面上的两千两。
三日,整整三日无音讯。
“怎么办?就算赈济灾民,也得带换洗的吧?”
“娘,带上小猪,我们去寻老侯爷。”
大伯父肯定不愿意出头,只能求老侯爷了。
老侯爷倒是见他们了,面上挂着不喜。
“老七首先是官员,为君尽忠是本分。不过几日就急了,还如何做当家主母?家有贤妻夫祸少,别添乱。”
王氏知道为了亲婆婆的事,老侯爷记恨几年了,可没想到会记恨到不顾其生死?
“祖父,你恨爹爹,恨不得他死吗?”
宝昕忍不住跳出来,老侯爷怒目:“长辈说话,哪儿轮到你插嘴?没规矩。王氏,你教的好女儿!”
“孙女有何错?关心爹爹错了?那是我们七房的顶梁柱啊。”
小猪点头:“对啊。小猪还小,只是根小柱子,还成不了顶梁柱,咱家不能少了爹爹。”
老侯爷被小猪的童言童语打散了怒气,平和不少。
赈灾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几个月不进门也是有的。
“罢了,我且打听打听,你们回去等消息。”
“谢谢祖父。”
他们离开善庆堂时,迎面遇见宁世衍,宝昕带小猪行礼:“见过侯爷。”
“小九儿,都不叫大伯吗?”
“大伯。”
“嗯,乖。你们找祖父……”
“不过打听爹爹去向。”
“放心,那是我兄弟,一会儿我就去打听下。”
“那就先谢谢大伯了。”
宁世衍看他们离去的背影,身为候府当家人,有事竟不愿求到他跟前,他也憋屈。
小九儿倒是识时务,识时务好啊,日子好过不是?
户部?无事哪儿都好混,有事,户部就是那出头的椽子。
十日了。
宝昕越发不安,刚要去见王氏,香芸匆匆来报,说庞家派了人过来,在角门处等着。
宝昕立即赶往角门,若是找姐姐,另说。
“有事?”
“见过姑娘。太师令小的送信,说今日七爷落了罪,押入大狱,请姑娘赶紧归拢归拢,说不得会有禁卫军前来查抄。”
宝昕腿软,“什么罪名?”
那人摇头,“晚些时候我家公子爷会来,今日只是查抄一番,不会拘拿。太师还有一句话,现在打理政务的,是太子。小的告辞,遇见禁卫军就不好了。”
宝昕心如火燎,令人重赏,赶紧回转。
不会,爹爹踏实,不会顶撞太子,三大仓频频看顾,不会出篓子。
可到底什么原因呢?
将宝玥、小猪聚集到王氏房里,叮嘱了下仆,送信到善庆堂、庆辉堂,他们还好,主院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