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多贴身侍婢二十才能嫁,可宝昕不会拘泥于此,早些嫁了,她就用她做管事妈妈,也一样。反正她现在身边六名丫头,也太多了。
冉夫人走了严阁老的路子,将冉大人留下的不算很详细的信递了上去。
看得出来,这封信不过匆匆而就,对比冉大人的笔记,的确出自他手。
冉大人只是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说若是身亡,必然是被害,当然也是罪有应得。宁大人尽忠职守,有一段时间让他们完全没有下手的机会,所以在做内应的同时,陷害了他一把。
这信直接到了皇帝案头,皇帝了然,这宁世昀完全是无辜的,他原本给太子面子,想着让宁世昀去历练一番也是可以的,现在人家是冤枉的,作为公正严明的君上,不容许这样的错误存在。
“请太子过来。”
太子妃最近与太子闹脾气,明明三大仓的事与宁世昀关系不大,非要发配,什么怠忽职守?管得那般严,下面的人都在骂了,这样的人还怠忽职守?害得丫头也不得不离开京城。
太子也很无奈,他有何错?严明有错吗?只罚五年,够轻了。三大仓的失误,耽误了赈济灾民,饿死多少人!
“见过太子殿下,陛下召见。”
“可知何事?”
“不知。”
太子沉吟片刻,觉得应该没什么大事,近几年,越来越多的权力握在他的手里,他自信很多。
“走吧。”
“见过父皇,不知父皇召见儿臣何事?”
“平身。”皇帝将那封书信交给他:“冉家送来的。”
太子略微嫌弃地看了看:“不过一面之词。再者,三大仓的事已经下了定论,这信并不能改变什么。倒是金河大堤溃坝之事,估计会查处一大批人。前年才修,怎地就溃了?”
皇帝面对日益变强的太子,看他有些强势地拒绝自己,忍不住好笑。现在,他还只是储君,他的位置并非一成不变,他究竟明不明白?
同时,皇帝心中升起强烈的危机感。现在的太子就敢轻忽他的意见,那么将来,退位的太上皇会不会被冷在一边,甚至……
皇帝不说话,只用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着。他一直觉得,宁世昀一事适合被贬,并不适合罢官发配。太子到底被谁左右,连严阁老的话都置之不理,坚定地将宁世昀罢官发配了?
谁在假公济私?
“父皇?”
太子突然有些冒冷汗,自己是不是大意了,忽略了什么?他并不想与父皇对着来,可他也不觉得,宁世昀值得他网开一面。
他是未来的君,威严不可侵犯,做出的决定,大家只能服从。
“当年雪灾,宁世昀在城郊守了好些日子,施粥赠药送棉被衣物,他是一心为民的,这样的人,为民还是应该用。当然,朝堂上什么样的官都得有,可若是为民摒弃所有做实在事的人,都来偷奸耍滑弄虚作假,这东华国堪忧。”
“是,父皇教导的是。”
“嗯,你且去吧,责令大理寺对金河大堤一案严查细查,不可冤枉一人,也不可放过为祸的蛀虫。”
“是,儿臣已经做出了安排。”
太子走出来,始终不明白今日父皇的目的,身边太监讨好道:“陛下也该好好将养了,太子殿下如此神勇,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得胡说。”
“是,小的只是说些实在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