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没安排人来教导宝昕宫规礼仪,现在离婚期越来越近,秦恪有些心寒。身为皇室,这些本来就该娘来安排的。
“她是你娘,不说其他,就冲她曾经的和蔼,我也计较不起来。”
“对了,伯父官职一事,你别急。我觉得,皇祖父只是在观察他,真的想用伯父。若要外放,也得等待合宜时机,惹怒皇祖父可不好。”
“明白的。爹娘想出京,也是因为京中水太浑。而且,私心里,我也希望跟爹娘近些,弟弟还小嘛。”
“小猪也跟着去?”
“哥哥嫂子有自己的生活,姐姐嫁了人要伺候公婆照顾孩子,哪里顾得上弟弟?还是在爹娘身边,小猪才能得到更好的教导。鹿山书院只是暂时的,若能出京,爹娘在哪儿,他就在哪儿求学便是。”
“我觉得,倒是可有替他寻个饱学之士回来,求学时就作为身边跟随的先生也是可以的。反正他自己功夫不错,护卫也是高手。”
“好,我们都找一找,可别找那起迂腐的,我怕他变成你弟弟那样。”
宝昕真不是打趣秦恪,她知道秦恪对他的弟弟没感情,可毕竟血脉相连,弟弟年纪轻轻却甚古板,让人很无力。
皇帝不知道怎么,主动安排了两名女官八名宫女进宜居巷,对宝昕进行婚前教导。
苗姑姑以前算是替她打基础,可现在,那是当做皇家媳妇儿来教的,不能让庶房姑娘丢了皇室的脸。
太子妃得了消息,很尴尬,又被皇后叫去训斥了几句,说她代掌宫务,竟然忘记给自己未来儿媳妇安排人教导,太失职。
太子妃自问打从嫁进皇室,恪尽职守,还是第一次被这般打脸,这份没脸是宁宝昕给她带来的,娶这样的儿媳太屈辱了。
锦心口齿伶俐,但是毕竟年纪小,看娘亲对宁姐姐意见大,也不知道如何劝。
“娘,您以前挺喜欢宁姐姐的啊,现在怎么了?宁姐姐没做什么啊,而且,还是宁姐姐叫了人来帮您渡过生死关,您不能……”
“住口!什么叫我不能?她是积下了多大功德,你们一个个的全向着她?我才是你们最亲近的人。以前,没觉得她会与我们有多大牵连,怜惜几分也无所谓,有时候在宫里看见流浪的野猫野狗,我还会让宫女丢些饭食呢。可现在,她即将成为你大哥的妻子,成为我们的一员,身为婆婆对儿媳妇儿的要求能与以前一样?”
虞氏有些暴躁,说道后面简直是歇斯底里,锦心瘪嘴:“娘,您是不是病了?您从前不曾这般息怒不定啊?要不要女儿去请太医?要不,请牛院判前来?他还治好了宁姐姐的疑难病症呢。”
“本宫没病!”
虞氏生气地将手边的茶杯砸了出去,锦心闪避不及,正中前额,殷红的鲜血顺着脸颊淌了下来,锦心眼前一黑,软倒在地。
“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锦心,乖女儿,来人啊,快宣太医!”
太子刚好走到寝殿外,听见她的喊叫大步冲进去,看见满脸鲜血的锦心无声无息地躺着,心下一紧。
这个嫡女他还是很喜欢的,年纪又小更多了几分心疼,看虞氏的模样,此事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宣牛院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