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表妹,那我们就先喝点果酒,走一个?”
“嘻嘻,”虞倩端起杯,与宝昕轻碰,两人爽快地喝了下去。
虞雯看她们扔下她,“哈”了一声,自己灌下一杯金源白。
宝昕低垂着眼,当没看见,至少虞倩认了她这个表嫂,不管是否真心,喊了她,她就把她当亲戚当妹子,不让秦恪难做。
宝昕端起金源白,先闻了闻,粮食的香气扑鼻,让人觉得熨贴。
“表嫂,喝?”
宝昕点头,与虞倩轻轻碰杯,两人喝下了金源白。
其实没预想的那么烈,或许是因为宝昕本来就喝酒,入口口感绵软醇厚,颊齿留香,入腹果然热腾腾的。
“好酒。”
秦恪不由出声:“瑾儿,少喝些。”
宝昕露出开心的笑,她知道阿摩哥哥一关心她,有人就会不高兴了。
啧,自有夫婿还惦记别人的,不要脸。
莫非还想和离了嫁给阿摩哥哥?
想得美!
她却不知道,虞雯心中还真有这想法,而且一旦形成,她自己都控制不了。
虞倩与宝昕说说笑笑,吃得开心,宋姨娘又不时插科打诨,倒是比秦恪他们一桌热闹轻松,虞雯气得杯盘碗筷叮当响。
虞廷学终于不好意思,“没规矩,阿雯,你都当娘了,平日也是这么教导孩子的?”
虞雯怔了怔,没说话。
“都是我宠坏了,王妃莫要笑话。”
宝昕点头:“不会。”
既然虞廷学称呼她为王妃,那么,她也不必太恭敬,大家都端着,拉开些距离,挺好的。
两桌相隔不远,宝昕问起隋五娘言希,去岁离开时,她有身孕,她那么爱动,相比早就坐不住了。
“她性子好动,这次差点小产,保胎躺了两个多月,生孩子的时候又大出血。现在在家养着,娘也不许她出来,估计开春才能过来。是个女儿,倒是壮实。”
“恭喜。等她过来,我好好宴请她。”
成亲时,她收到隋五娘遣人送到京城的厚礼,一直牵挂着她生孩子的事,嘱托了童妈妈,可是总觉得自己还应该当面道贺。
算起来该有八九个月了,难道是做了周岁才出门?
宝昕想着,得让人准备好出生礼和周岁礼。
宝昕闺蜜少,总是与忘年交相知,也许,这与她重活一世有关。
隋五娘与她还算合得来,宝昕喜欢她的爽利。
毕竟是江湖人养大的,没那么多弯弯绕,打起交道来很轻松。
何况还有邱先生、邱言明,宝昕觉得跟他们一家子真是有缘分。
说到缘分,不得不提及童妈妈。
宝昕回京城,童妈妈在丹雅城帮衬生意,没想到邱先生看中了她。
宝昕积极撮合,童妈妈守寡多年,她是必然要养她老的,但并不妨碍她再嫁不是?
童妈妈的亡夫是秀才,孩子没站住,所以夫家也不管她,把秀才留下的家产收走了,童妈妈只能自寻生路。
邱先生还算忠厚老实,经历苦难,也明白不能愚孝不能憨傻,若他们在一起日子不会难过。
孤单大半生,两人在一起互相取暖,想来隋五娘与邱言明都不会反对。
只是,宝昕还没有当面闻童妈妈意思。
不冷不热地用过晚膳,又说笑一阵,秦恪才带着宝昕告辞。
“表哥、表嫂,倩儿得空去监军府玩好吗?表嫂说要送我些冷梅香,我自己来拿。”
“好,提前说一声,免得我们出门了你白跑一趟。”
宝昕轻言细语地对虞倩说话,虞雯在一旁冷笑:“好像某些人很忙一般,什么都靠着表哥,在家混吃等死,装什么装!”
宝昕眼睛眯了眯,她知道,不能接话,无视她,她会更难受。
事实如何,阿摩哥哥知道就成,她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哪怕是太子妃。
“谢谢宽待,改日监军府设宴,请大将军及家眷一定赏光。”
虞廷学揉揉眉心,王妃这是明白他们的不待见,所以干脆也不把他们当长辈了?
转头看秦恪,秦恪仿佛没听见一般,替宝昕整理着风帽,然后转身与虞廷学告辞:“那我们先走了。明日小年,还有客人前来。”
“又下雪了,路上当心些。”
看秦恪他们马车远去,虞廷学这才回头,瞪了虞雯一眼:“不管你高兴与否,你表哥已经是王爷,那丫头已经是王妃。在外恭敬些,落了口实,那就是打陛下的脸,给家族惹祸。”
虞雯“哼哼”两声,转身就走,思义都没拉住她。
“爹,还是让阿雯回婆家去吧,她这么针对表弟她们,不是好事。”
思义虽然习武,但是性子敦厚,真心希望兄弟姐妹间和睦。
何况,五娘还与燕王妃交好,这又不是坏事。
“她受了气,过些日子再说吧。思义,你想过没有,若当年亲上加亲,你妹妹就是燕王妃,我们虞家还能安然很多年。”
“爹,这是缘分使然。阿雯与表弟没缘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虞廷学转身,却发现虞倩还没离开,微笑着摸摸虞倩的包包头:“倩儿怎地还没回去?外面太冷了,早些歇息吧。”
虞倩望着虞廷学,“爹,莫要忧心,虞家有爹,有哥哥们,还有倩儿呢,倩儿一定好好为虞家谋划,爹爹、哥哥且安心。”
虞廷学愕然,与思义对望,不相信地问思义:“我做梦了?倩儿怎会说这样的话?我天真单纯的倩儿想为我分忧?”
“爹,不必怀疑。妹妹长大了,懂事了,知道为爹爹分忧,替家族出力呢。”
虞廷学又是欣慰又是心酸,虞家掌大权,却又被上位者所忌,不能两全。
想着虞倩的绝色,虞廷学心动了动,或许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