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
“你已经是他的妻子,万事不能退缩,也不要做他身后的女人,要与他并肩作战。外祖母说过,等我三十嫁人,绝不能傻傻地站在男人身后无私奉献,要与他并肩,共担风险,共享荣光。”
“外祖母是个奇人。依佧,我好羡慕你哦,我外祖母好不容易出现一次,没什么慈爱的表现,只是大方地扔了百万巨资给我,呵呵。”
“你也别期望所有人都爱你,你有疼爱你们的爹娘,有相亲相爱的兄弟姐妹,知足吧。我那些哥哥,只算计着怎么强大,躲开将来被窝奴役的结果,哼,我还不稀罕呢。”
“你有我。”
“对啊。我也奇怪了,我比你打这么多,你从不叫我姐姐诶。”
“叫依佧不好吗?唯一哦。”
“也对。好无聊的日子,我想着能去深山寻宝就好了。半年就回,如何?我要把那两处矿藏给你们。这么多地方,哪能这么少的金银矿?打死我都不信。”
“别,千万别,叶统领来了,不得气死?等等再说。”
转眼进入五月,西北又干又热,宝昕把邱先生请了过来。
“邱先生今日可好?五娘开看过你没有?言明大哥成家了吧?”
邱先生满意地点头,上个月他把童妈妈娶进了门,好歹两人临老有个伴不是。
“全托王妃的福,叶统领很照顾言明,亲事也是叶统领出面保的媒,媳妇儿很是知书达礼,谢谢。”
宝昕不能去喝喜酒,但是托人送了礼的,也收到了回礼。
“很快啊,邱先生就能抱孙子了。前些日子让你联系王管事帮忙大量买地的事,可有眉目了?我需要产粮高的上等地哦。”
“是,已经买了几千亩,按王妃所说,让不同的人做地契的主人,不会引起他人注意。”
“那就好。”
宝昕也是未雨绸缪,她相信秦恪不会翻了他秦氏的王朝,但是,万一别人要动他呢?粮草先行的道理,宝昕还是知道的。
她留下那么多的压箱银子也没用,买了地有出息,就是卖,上等地也不愁卖。
再者,等她的地全部弄好,十几万人的粮食都由她出,比秦恪派人掩饰身份各处采购贮存要好得多,还能避免粮食的各种损失。
“宋端方好些日子没消息了。”
“他啊,去了淳化开分店。丹雅城木雕店生意太好,都是去过京城知道三宜佳的人,淳化最大,宋端方想着您给了他寻找分店地址的权利,他便定了淳化。何况,他岳家也是淳化的小商家,正好便宜他。”
宋端方有什么小心思,从不隐藏遮掩,对宝昕忠心可嘉,宝昕也信他。
“难为他,当年没收错人。”
当年雪灾收下的小宋、彭信、邱先生,都是最忠心的,而且对宝昕助力甚大。
“好久没见五娘,倒是想她了。她为什么不到天擎关呢?”
邱先生顿了顿,无奈叹气:“她说虞家与你们起了嫌隙,她不耐烦看他们的嘴脸,也不耐烦应付虞雯,所以只在丹雅走动几次。虞家可是王爷舅家,怎么能……”
宝昕摇头:“无碍,各人有各人的选择。说起来,也是我连累了王爷,当年王爷若是不拒绝虞家结亲的提议,他们也不会对我们这么大的意见。还是因我家世不显人人想欺。”
邱先生半晌无语,王妃这样的善心人就该得到最好的归宿。
“王妃,无论如何,我们永远站在王妃这边。哦,肖玉莲她们顶下了隔壁的店铺,生意倒是越做越大了。”
“她们很用心。你们在丹雅城要低调些,如今与虞家关系僵了,说不定生意上会被为难。当然,他们也没空插究竟哪些是我的生意。当务之急,把买地的事情安排好。王管事太忙,还要京城绥博两边跑,必要时你接手,我相信你。”
“王妃放心。”
宝昕与秦恪各自忙碌,等宝昕回神,发现竟然有十来天没与秦恪一起吃过饭了。
就这么忙?
下午宝昕好好地睡了一觉,晚上一直不睡,就等着秦恪回来,她要跟他说说话。
下午睡足了,宝昕精神很好,还让值夜的青湖、青袖将酒菜温着,反正她晚上也没怎么吃东西。
子时,秦恪匆匆归来,头发还湿淋淋的,一看就是已经沐浴过了。
一进屋,看着屋子里的满室灯火,秦恪愣了愣,笑道:“怎么还没睡?有事找我?”
宝昕招手,一起坐在榻上,小炕桌摆了几样精致菜肴,以及一壶百花酿。
“阿摩哥哥,我想跟你喝几杯。”
秦恪盘膝而坐,接过筷子:“正好有些饿了。”
两人喝了几杯,放下杯子说话。
“王爷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事?”
秦恪蹙眉,勾唇:“还好。”
握住宝昕的手:“你不安了?我不是故意不陪你,而是……”
“王爷,我希望分担,而不是时时陪伴。”
“你知道,我与大舅父的关系,石柱坪那边他是知道的,所以,得花费些时间把那里处理掉,还有一些可能知道蛛丝马迹的人,想办法调配得远些。经过查探,尚无外人知道我那十几万的兵勇。”
宝昕下榻,打开妆台的盒子,拿出银票,转身递给秦恪。
“这些银子,应该够用一阵。一次买够需要的东西,不能因为钱不凑手分次去买,然后被人发现踪迹。不要跟我见外,我们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
家不能散,它不仅要庇护他们夫妻,将来还要庇护他们的孩子。
秦恪私设军队,的确投入很大,没再拒绝,接过银票:“我们必然不会被欺负。”
这日,难得的大雨,秦恪与吉翁在书房说话。
“江侍郎居然送信与你,何时殿下与他如此好了?”
江云接隔三岔五传递消息,比秦恪他们留在京城的人所传消息更真实具体。
江云接在江阁老的大力扶持下,再加上他才学了得,容貌风流,皇帝很欣赏他,常常伴驾,升官很快,一来二去,上个月居然升任吏部左侍郎,成为最年轻的正三品官。
秦恪知道,江云接自己绝对也很努力,很钻营,他的目的秦恪也明白,呵呵一笑罢了。
“他每次递来的消息,经查证,都是真实的,我们可以信任他。”
一步步地安排布置,给自己这个家一个最强大的防护,让人不再敢欺,让宝昕不再觉得不安。
这就是秦恪一直在努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