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瘸了不许人说,当所有人都是瞎子?
太后也承认,她偏心秦聿煦,毕竟疼了几十年了,那是疼入骨子里的,而且孩子夺位,对她这个母后还是很敬重的。
对,全是息妍那臭娘们的错!
太后走到窗前,天色渐渐暗沉,她无心用膳,对月祈祷,希望老天爷给秦聿煦一条活路。
依佧回到叶循喆的私宅,叶循喆也刚回来,看屋子里还有没添置了,记下来,让人补上。
“不是让你不用接吗?你还让邱言明来接我们。”
“他是可信任的,而且跟宝昕他们关系匪浅,多接触有好处。戥儿累不累?瑞哥儿,我是爹爹,来抱抱。”
瑞哥儿认人了,但是不惧生,大眼圆溜溜地瞪着,打量这个陌生人。
“这才多久没见,又不记得了,唉!”
依佧让壅奴带着戥儿去梳洗,自己也换了家常袄子。
“跟着瑞哥儿的叫泰雅,是外祖母给的,说是旺瑞哥儿,能很好地护着他。”
“外祖母给的,总是不错的,她看人的本事,你都没学会。”
“我能学会的,我不是回一些浅显的吗?也是怪了,做巫女的还要学习道家的东西,也只有外祖母会这么奇葩。”
叶循喆掐了她的脸一把:“别以为千里相隔外祖母就不知道,她若有心,什么不知道?”
依佧调皮吐舌,惹得叶循喆的眼幽深,让泰雅将瑞哥儿抱出去,自己就扑了上去。
餍足的叶循喆搂着依佧不愿意起身,不时地轻啄她的脸,依佧推他,“你这人,看吧,瑞哥儿的口粮浪费不少。”
叶循喆低头,白花花一片晃花了眼,他觉得,依佧就是故意的,让他馋。
“晚上够吗?”
“不知道,泰雅可不是乳娘。”
“找一个备用好了。”
“起来吧,我饿了,戥儿一定希望能跟你多亲近亲近,还有瑞哥儿,不陪他,他就真的忘记你了。”
“我们夫妻离多聚少,真是舍不得。”
“呸,算什么夫妻?最多算情人!”
叶循喆投降:“无论是夫妻,还是情人,今生我就只有你,我们白头偕老。”
依佧满意地点头,虽然她三十才能嫁人,但是愿意给他生孩子,就是认定了他,当然不愿意与其他人分享。
“外祖母给了我一个任务。”
“比如……”
“全力帮助秦恪上位。”
叶循喆轻笑,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你认为,现在还有人能与秦恪对敌吗?我们四卫都跟了他听他调遣。”
依佧揉脸,起身穿衣:“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不能中途出差错。那个秦炎恒,肯定正上蹿下跳的。”
“放心,让人盯着呢。他最近往陛下休养之所跑得勤,那意思,希望陛下能活动之后,写下圣旨,传位与他。他?凭什么!”
“嗯,我不能插手,但是秦恪需要什么帮助,我全力支持。”
“明白的。走,厨下做了饭菜,吃了再说。”
“小年,我们去宜居巷,宁家邀请了的。过年,估计也会去他们那里。”
“好的,我也随你去。”
“叶家?”
“这么多年,早就如同陌生人了。”
刚坐下,却听人禀报,说是叶大人来了。
依佧挑眉,这是一只盯着呢?
她继续吃,反正在京城,她就是个南鲁蛮子,不通礼仪。只是他们也不敢惹,这就行了。
只是叶大人一人前来,叶循喆倒是不好说什么,淡淡地问他吃过没有?
叶大人摇头,他一得到消息就赶来了,叶府除了叶循喆,无人出息,他越是老迈越是心慌,可叶循喆根本不回去也不理睬他们,最初还会恼怒,可有陛下撑腰,他无可奈何,现在他不想跟叶循喆闹僵,再说,他觉得太上皇、陛下都不太重视叶循喆了,若是他主动求和,那么,是不是就能一家子和气了?
看见依佧,他的眉头紧了紧,点点头,可依佧不理他,他也无奈。
看见戥儿和瑞哥儿,他的眼睛亮了:“这是戥儿吧?我是祖父,还记得吗?”
戥儿放下筷子行礼,壅奴说过,看重礼仪并不吃亏。
“乖,戥儿真是懂礼。”
他伸手拉了拉瑞哥儿的小手,瑞哥儿居然收了回去,惹得依佧哈哈大笑,叶大人黑了脸。
叶循喆怕他与依佧闹,请他去花厅喝茶,他才气呼呼地道:“这就是你媳妇为人媳的教养?!”
叶循喆嗤了一声:“还没嫁给我呢,你不必承认他。”
叶大人两眼一亮:“那么,我替你说门好亲?世家贵女才配得上你。”
叶循喆捏了捏手指:“你认为,我会让自己的儿子变成庶子?你认为,我会冒着失去依佧的危险,去跟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共度一生?你还有儿子,不用寄希望予我。”
“不孝之子!”
“哦,你去告我吧!当年差点被人磋磨死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还是好好地疼你的小续弦吧,别再来讨嫌。特别是,别让他们过来,否则,别怪我手段狠辣!”
“你……你……你都被皇室抛弃了,得意什么?将来说不定还得求着叶家吃饭。”
“哦,可惜不能如你所愿。我就是拖家带口讨饭,也不会经过你家门前,放心。”
依佧这时候施施然地走了进来,走到叶大人面前,叶大人眼睛抽筋一般地颤抖,色厉内荏地斥喝:“做……什么?”
“大人还没用膳吧?”
依佧好脾气地询问,两手端庄地交握在小腹前,满脸好客之色。
“没,没。”
依佧两手一抬,一碗鸡汤出现在手里:“熬得酽酽的,请用吧。”
将汤碗放下,又端出几样菜,放下碗筷:“请慢用!”
叶大人气促喘息,半晌才道:“妖女!”
依佧粲然一笑:“谢谢夸奖!”
这才慢慢离去,仿佛一直等的,就是这句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