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通过了国际日期变更线,通知舰队将日历拨快一天,舰长们都一头雾水……
依然是强劲的信风,舒爽的天气。正午的时候下了一些小雨,水手用帆布搜集雨水。
下午一个水手在船首甲板上厕所时,失足落水。战舰被迫转向迎风,放慢速度以放下小艇进行救援工作。花了一个小时把人救上来,幸好没有遇到鲨鱼。明天开始,要加强厕所甲板的安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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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7日,风力强劲,下起大雨。
收起前桅中帆,上帆,主桅上帆,降下各横桁。一开始,水手们高兴地将吊床和备用吊床拿出来在雨中清洗,海水洗吊床效果很不好,他们都是搜集雨水用来清洗吊床。可后来雨实在是太大了,战舰被迫在露天甲板上拉起帆布,以做遮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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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8日,天气依然不好。能见度很低,保持舰队的目视接触非常重要。各船都冒险派出水手爬上桅盘瞭望台。
信风吹来厚厚的云层,海面蒸腾起雾气,乌云携带阵雨倾盆而下。
很多人感冒了,我注意到最近船员得病的人数在上升,得尽快找到休整的锚地。
这种天气下,我无法测量太阳的角度,不能计算得知舰队确切的位置。按照船速,应该距离马绍尔群岛很近了。但愿不要因为坏天气错过岛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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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守序收起日记本,倒了半杯龙舌兰。船长的压力很大,适当饮酒可以帮助睡眠。
第二天天气放晴,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出现。蔚蓝的天空下,瞭望台的水手能一直看到海天线。
在舰队的左舷侧后方,瞭望员向全船提醒发现岛屿。
虽然舰队已经超越了岛屿,陈守序看着桅顶旗帜指示的风向,东北风,并不会导致逆风航行。
挂出信号旗,全舰队按照旗舰指示的方向转舵,在当天下午靠近了岛屿。
陈守序担心触礁,在距离岛屿尚且有5海里的位置转向迎风,降下帆桁,减缓了航速。
舰队派出罗伯茨的暴风号前出侦查。
这是一座新月型的珊瑚礁,环礁新月型的两个尖端之间距离约有10海里,最宽处约5海里。暴风号贴近岛屿后,放下小艇,用铅锤测量水深。环礁北侧一片在水面以下,航道足够宽,足够深。
在暴风号的引导下,舰队使用两面底帆小心地驶入了环礁中央的潟湖。这座环礁有大片区域位于海面以下,没有躲避风浪的功能,并不是舰队能休整的地方。
经过两个月远洋航行,水手们第一次看见陆地都很兴奋。陈守序还是同意在潟湖临时靠泊。潟湖最深处约有20米深,继续向南存在搁浅的风险。舰队就在潟湖北面下锚,船身在风浪中起起伏伏。
在潟湖的东南侧,是连续不断的海滩,像一条露出海面的堤道,这是环礁最大的岛屿。长度约有5海里,宽度却只有3,400米。岛屿露出海面的高度只有1米。
各舰的舰长都带着一只队伍,乘坐长艇登上岛屿。岛上最高的树有5,6米,多是低矮的灌木树丛。没有看到陈守序最渴望看到的椰子。
瓦塞康塞洛斯蹲在一株低矮的植物前,仔细查看着。
“这是什么植物,有用吗?”
“我不确定,像是一种马齿苋。如果是真的,可以作为蔬菜食用。”
陈守序听到蔬菜二字就高兴,立即派水手搜集。整个舰队就剩梅尔维尔号上还有一只羊,捕鲸船上的水手比较少。惯例,羊先试吃。
“司令,这种植物也许不是个好消息。”
陈守序看着康塞洛斯,“什么意思?”
“马齿苋是一种耐旱植物,生长这么多,岛屿应该没有淡水。”
康塞洛斯这么一说,陈守序也察觉出来岛屿奇怪的地方了,偌大个太平洋珊瑚礁岛,居然没有椰子树。
为了验证,陈守序让几个水兵在沙滩上挖掘。像这种珊瑚礁岛,虽然没有淡水湖,但沙子有富集雨水的作用,向下挖几米可能渗出能够饮用的淡水。
上岸的人不少,水兵在不同的地点挖了十几个坑,没有发现淡水。
陈守序吐了一句国骂。
岛屿不能让舰队休整。那唯一的用处就是补充新鲜食物了。
陈守序看向岛屿中为数众多的海鸟。这些海鸟一点不怕人,有十几种之多。陈守序能认出的只有鲣鸟和海鸥,不过这不重要。他一挥手,让士兵们拿着渔网和其他工具围了上去。
“鸟儿啊鸟儿,对不起了。我的士兵已经有2个月没吃到新鲜肉……”
让水兵更惊喜的是,岛上发现了偌大的螃蟹,为食谱上又加了一道菜。
珊瑚礁的潟湖是鱼类聚集的地区。虽然一直在大海上航行,但远洋向来是蓝色的沙漠,除了一些大型金枪鱼类,其他鱼都难以看到。
各船都派出小艇,放下拖网在潟湖中捕鱼,士兵对新鲜鱼肉的渴望不亚于肉类。那些生蛆的咸鱼实在吃不动了。
鱼有不少,眼睛就能看见,但不知道怎么抓。3个小时过去,十几艘小艇只捕到30多条,不乏一条没捞到的倒霉蛋。这些菜鸟后来干脆放弃了捕鱼,划到岸边去捞牡蛎和海贝了。
……
士兵们忙着准备晚餐时,陈守序最终确定了所处的位置。北纬14度38分,东经169度,塔翁吉环礁,马绍尔群岛中的拉塔克群岛最靠北的环礁。
有了经度在这个时代就是开了地图。陈守序看向海图的西南边,距离比基尼环礁,还有3天的航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