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冷静些的杜子仁,手抖了一下:“杨老板……”
“有些话不必明说了,杜老板,十里洋场不是你去的地方。”杨砚卿说道:“江城是你的福地,以后留在这里,一定会善终。”
杜子仁心领神会,这次是彻底地松了一口气,拱手道:“我一定记住杨老板的话。”
结束了中午,杜子仁欢天喜地地离开,看着他的背影,一直沉默的吴老六说道:“想不到他也和井大有牵扯。”
“听说当年慈禧墓里挖出来的宝贝不计其数。”齐石说道:“因为入地宫的路径非常隐秘,匪兵们一时无法找到。于是,他们抓到一位曾在这里建陵的老人,动用各种刑法,逼迫老人说出地宫的门路。进去后那个掠夺啊,可惜啊,那时候没有亲眼看到,唉,你们去哪里?”
“找个旅店休息一下。”杨砚卿说道:“看看今天晚上烧纸钱的人会不会出现。”
夜幕降临时,杨砚卿换上了一身黑色的长袍,很纯粹的黑色,衬上一头黑发,走在夜幕中丝毫不引人注目,两人尾随在后,到了姑娘湖边,择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往前看过去,便是白天发现纸钱灰的地方,头上皎洁的月光披散下来,波光粼粼的湖面别有风情。
等了足有一个小时,才有人影走近,三人的心都吊了起来,那人果然是一身黑色的斗篷,一张脸罩在帽子里,根本看不清楚,身形也被遮了起来,从他走路的姿态来看,倒是强劲有力,像个男人。
那人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走到燃纸钱的地方,就开始焚烧起来,透过燃烧纸钱的火光,杨砚卿看得分明,此人正是无名!
他没有戴面具,火光下,脸上的烧伤越发明显,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地上的纸钱,看不出来任何情绪的起伏,齐石附在杨砚卿的耳边说道:“大哥,什么时候动手?”
杨砚卿只是笑,待看到无名站起身要走,他往左右指一下,又指指自己,三人已经心领神会,吴老六与齐石分别奔到左右,杨砚卿则直接攻向无名,飞起一脚踢向无名的胸口,这一下力道狠,无名猝不及防,只来得及伸手挡住,无奈力道太大,身子连连后退,吴老六与齐石见杨砚卿暂时得手,横冲过来,三人将无名团团围住,无名冷笑一声:“毛头小子,也敢和我作对?”
吴老六已经心急不已,单手抓出去,手刚触到无名的身上,就感觉一股刺痛,他迅速地收回手:“什么东西!”
“七步走。”无名冷笑一声:“杨砚卿,记得我说过的吧,想沾我的身没那么容易。”
七步走,这是一种毒药,并非单纯由某一种毒物组成,而是混和多种毒物而成,解药也必须特制,吴老六一看自己的手,每根手指盖上都弥漫出黑色:“这家伙……”
无名张开双手:“来,尽管来抓我。”
杨砚卿沉声道:“解药。”
“要解药简单,我现在无意与你作对。”无名说道:“只要我安全离开这里,自然会给你。”
“我们现在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杨砚卿说道:“在你走之前告诉我,这枚玉扳指是不是我爷爷的遗物,你不惜与井上翻脸也要来到这里,是为了祭奠什么人?”
杨砚卿脱下手指上的玉扳指,放在无名面前:“你故意漏落玉扳指,就料定会落在我手上,有话就直说,何必用这种方式。”
“想要答应自己去找,在我对你下手以前,好好保住自己的命。”无名冷笑一声:“不要以为简单的一问一答就可以解决,七步走的发作时间是一个时辰。”
无名说着,一步步后退,眼看无名就要离开视线,齐石心急如焚:“大哥,就这样放他走吗?”
杨砚卿看着痛苦不已的吴老六:“难道要让老六死吗?”
齐石心急可焚:“可是解药……”
无名走得远了,突然停下,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地上,然后迅速地冲进黑暗中,齐石奔出去,近了,就看到一个瓶子,捞起来就奔回去,放到吴老六手上:“老六,解药。”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吴老六迟疑道:“那家伙不会玩花招吧?”
“妈呀,你现在还有别的招吗?”齐石抓住吴老六的手,现在十个手指头都黑漆漆地,而且开始肿,十根手指都伸不直了:“七步走,你敢走七步,这毒药迅速地蔓延,你非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