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漠风默然,他知道,最毒的毒药往往不是只毒死一个人就罢了,可怕的是毒流无穷,现在许灿生提出的这个建议固然是对付敌人的好办法,但是寒山却毕竟不是自己等人的地盘,郝漠风清楚地知道,等战斗结束之后,这里是要交还给李水以及阿虎他们的,要是自己下了毒,把这里弄得乌烟瘴气了之后,他们还怎么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
最终,他朝着许灿生摇了摇头:“这东西,当做最后的应急手段吧,我们每个人身上佩戴一些,到时候见机行事,绝对不要随便破坏了这里的环境。我们虽然不在这里常住,但还是有人,需要这个地方的。”
“……好吧。”听到郝漠风这么说,许灿生也不再坚持,虽然他知道,使用这种东西是最安全有效的,无论敌人有多少,只要自己将寒山变成了毒物聚集的场所,敌人来一个就死一个,但确实如郝漠风所说,对那些住在寒山的人,自己这么做很不公平。
只图一时的痛快杀敌,却没有顾及那些人今后的生活,这不符合华夏战士的风格,虽然许灿生原本的计划是,在这里布置了毒药之后,给那些即将下山的人们每人一笔钱,让他们各自去生活,应该不会有多大影响,不过实施起来,实在是困难重重。
虽然自己这边有李水睁着硬眼撑着,但许灿生不会忘记,李水自己就是寒山的人,他今后也是要住在这里的。自己要把这里变成毒素蔓延的区域,那家伙也不一定会同意。
“那么,就暂时不用这种毒药,安放别的陷阱就好。”许灿生最终朝着郝漠风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的兜里:“这东西之后我会分给你一些,到时候按你说的,用做最后的手段,至于其他人,尤其是付东升,我就不给他了。”
“啥子?啥东西不给我?”两人正说话间,付东升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随即郝漠风和许灿生便看到,哭丧着一张脸的付东升端着一个盆重新走了进来,这家伙进门之后也不先把盆放下,直接朝着许灿生盯了一眼:“诗人同志,吃独食是不对的,啥东西都别忘了分我一份,不然就不是好兄弟哦。”
“咦?这话可就奇怪了,刚才不知是谁端着一盆宝贝跑出去了,速度那叫一个快啊,都不叫上我的,现在看你这样子,这独食不也吃得心安理得么?”许灿生心里暗笑,却板起了脸故意朝着付东升抱怨:“既然如此,我们要吃独食,你又有什么意见了?”
“放屁!你这屁简直比刚才那盆东西还臭!老子那叫做吃独食?滚你丫的!”付东升差点没气翻过去,自己刚才端着郝漠风体内排出的那些毒物,一路狂奔到厕所,不仅大气不敢吸一口,生怕把自己臭昏过去,最过分的是,周围那些即将下山的寒山住民们,都纷纷用一种怪异无比的目光看着自己,似乎在说这大男人上厕所怎么都不进去,直接就在外面解决的?居然还这么高调地端着秽物到处狂奔,简直有病!
他们纷纷捂着嘴跑开了,而付东升清楚地看见,那些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很不对劲,他就是再迟钝,也知道这帮家伙想到哪里去了。
妈的,自己哪里是帮郝漠风处理秽物,简直就是帮他顶缸,想到这些,付东升心里便十分委屈,想不到好不容易处理完了回到这里之后,许灿生居然说,自己刚才是出去吃独食了?
靠,自己又不是狗子,那种东西是吃的?
他撸起了袖子站在一边,恶狠狠地盯着许灿生,大有跳上去再干一场的冲动,不过思来想去,付东升还是没动手,因为郝漠风还在这里养病,自己在他房间里闹腾起来,还真不合适。
气昏了头的付东升已经全然忘记了许灿生之前和郝漠风说的,什么东西就不分给自己了那句话,而这正是许灿生所要的结果,看着眼前这个一身危险气息的男子,不光是他,就连床上的郝漠风也在暗笑。
果然,这就叫做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