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度在盆子里清洗手术工具,没有消毒设备,只能拿回去用开水煮一煮。
“当然比瓶子珍贵,关键时刻能救人一命的,用完就没有了,现在我也只剩下四只了。”不到两毛钱一只的玻璃瓶子当然不能和几十块的针剂比。
朱文英凑过来给马度帮忙,一边问东问西。“你傍晚给老头这种蓝白色的药丸是做什么的?”
“跟这种瓶子里面的药是一样的,不过给药方式不同,是嘴里吃的,喂,你小子做什么!”
朱文英突然走到药箱边上,把里面的抗生素全都拿了出来,一撩下摆裹住抱在了怀里。
这家伙丝毫没有一点做贼的觉悟,却偏偏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你真是败家,这样的神丹妙药随随便便的就给不相干的人用了,要是你爷爷还活着定也被活活气死。这药我帮你收着,必须用在刀刃上,用得上了再找我来取。”
朱文正在一旁添油加醋,“文英,你这事儿办得漂亮,哥哥也觉得是这么回事。”还打着眼色示意朱文英快跑。
朱文英点点头就往屋子外面跑,马度也顾不得收拾东西了,扔下东西就追,“朱文英你给我放下,那可是我的东西,你给我停下,你这是偷窃知道嘛……”
朱文英回头喊道:“什么你的我的,说不准咱们今后就是一家人。你放心,你的东西我绝对不会乱动的。”他跑得飞快,豹子一般,眨眼就消失在暮色之中。
马度气喘嘘嘘停下来,心中暗骂,“果然是一窝子强盗呀,谁他妈的会和你们是一家人。史上就流传这家伙是老朱的私生子,八成没错了,不然怎么遗传老朱的强盗性子。”
等马度找回那个小院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急救箱已经被扔了出来。守在门口的两个亲兵叉着横刀不让马度进,说是那个伤患已经醒了,事关军机,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违令者斩。
刚才还说是一家人哪,怎么又变成闲杂人了?这过河拆桥的行事作风深得老朱真传哪。检查了一下急救箱,除了朱文英拿走的抗生素没少其他的东西,其实里面还有一盒没有拆封的抗生素胶囊没有被偷走,估计是朱文英这家伙不认得。
等着吧,你们这群王八蛋,等老子到了应天找马大脚告你们的刁状!
马度拍了一下自己脑袋,咦?为什么会下意识的要找马大脚告状?是因为她流传后世的贤名,还是因为她给自己做过很“有爱”的早餐?
他回了小院子,在郁闷中倒头大睡,第二日起床的时候见朱文英已经回来了,垂头丧气的坐在客厅里,揶揄道:“咦?你还敢回来呀。”
朱文英鼻孔里哼了一声,“什么不敢的,我又没偷没抢的,我只是帮你保管。”
“保管?呵呵……”马度嗤之以鼻,但是他绝对想不到这两个字会成为伴随他一生的噩梦,“给我准备船,我要去应天!”
“哈,现在倒是想起来去应天了?”朱文英反问道。
“怕了吧,赶紧的把东西还给我。“
谁知他狰狞一笑,“晚了,陈友谅率六十万大军东进,如今已经封住了湖口,就是一条鱼也游不出去!”
我擦!马度惊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注:古代一刻钟是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