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传来一声喝骂,几乎快要进入梦乡王保保被吵醒了,那声音当然不是斥责他的。他听得出来是他麾下豁鼻马在斥责打盹儿的守卫。
王保保笑了笑自语道:“这豁鼻马还真是个铁打的人哪!”
豁鼻马本是勃罗帖木儿的人,勃罗帖木儿被至正帝诱杀之后,无奈栖身在王保保的麾下。王保保大将风范,本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并没有亏待豁鼻马,还任命他为太原的军事长官。
豁鼻马也没有辜负他的重用,对于军务可谓是兢兢业业,平常为人也是谨慎小心。此次出征王保保便将豁鼻马带在身边,从大都至太原奔袭千里,大军中间不过休息了两次。
当别人在皮子上倒头就睡的时候,豁鼻马却在巡逻值守,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王保保今天白天时候发现豁鼻马的两只眼睛红的和兔子一样,没想到他今夜又主动的担起了巡逻的任务。
真是一个不错的手下,王保保心里寻思着等这次战事结束,就给豁鼻马升升官儿。他困极了,一头倒在羊皮褥子上,迷迷糊糊中的两只脚悬在半空中相互的踢蹬着。
一只精美的皮靴掉了下来,可另外的一只皮靴只蹬掉了一半,两条腿就落在了褥子上不再动弹,只听见王保保鼾声大作。
正在呼呼大睡的可不是只有王保保一个人,还包括他麾下的将领,亲兵、几乎所有的士卒,甚至是战马
他们太累了,从大都一路奔驰到了太原,立刻就和明军大战了一场,可以说是精疲力尽。他们一路轻骑简从,没有那么多的帐篷,就裹着随身携带羊皮褥子,露天席地而睡,营地之中呼噜声此起彼伏,闷雷一般。
当然也有没睡的,那就是豁鼻马,他绕过躺的横七竖八的士卒来到营地的外面,把几匹战马从枯树上解了下来,带上几个亲卫朝着明军所在的方向纵马而去。在营外巡逻的元军士卒,对此视而不见,因为这些都是他的人。
豁鼻马行了没有多远,就碰见一股元军士卒,约莫三百人的模样,人人身上都带着干涸的血迹一看就是从尸体上扒下来的。
他骑在马上也不下来,皱眉问道:“怎么就这么点人,徐相国莫非信不过我!”
郭英站了出来道:“在下明军指挥使郭英,豁鼻马将军误会了我们徐大帅了,他带着大军在一里之外。他的意思是想您带着我们把王保保给擒了!不管成功与否,我们大帅都会替您向皇上请功!”
豁鼻马笑道:“徐相国考虑周详,王保保天纵之姿若是不能把他除了终究是祸患!”他摸了摸腰间的马刀,“这一天我也等很久了!勃罗丞相与他父子两个的深仇大恨今日终能得报!”
“嗯!”郭英重重的点点头,其实他心里不明白勃罗帖木儿明明是鞑子皇帝弄死的跟王保保父子有个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