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出错啦。”九尾白狐尖叫着,手中正捧着几个小瓶儿,哆嗦不已:“你调出的战国史录正在覆盖之前的记忆!不过按道理不会超负荷才对啊?”
九尾白狐像是在跟许承龙述说,又更像是自言自语。反正许承龙是一句也听不懂。
“嗯,反正你五岁前的记忆不重要,干脆就先抹去,还是调出你来战国前的记忆吧。”
“别,那时候我有一个青梅竹马……”许承龙话还没说完,就见白狐拧开了一个绿色的瓶子,仰首一气喝了个干净。
“青梅竹马?”许承龙坦然一笑:“我哪有什么青梅竹马,咦,对了,我跟郑大小姐摔下来的时候,见到过一个铜鼎,那上面就刻着你这样一只九尾狐!”
“哎呀!这次时空传送出错了!怎么弄了两个人过来!”九尾白狐急得原地直转,许承龙就看见一团尾巴,飘在它身后,煞是可爱。
“当时,程大小姐摔在了地上,流了好多血……然后?”许承龙隐隐记起了些之前发生的事。
“快,快带我去找郑梦瑶!”九尾白狐停了下来,乌溜溜的眼睛直盯着许承龙。
许承龙一脸茫然:“郑梦瑶是谁?”
九尾白狐鼻腔里喷出一团热气,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这个劣质存储体,郑梦瑶就是你口中的那个郑大小姐!”
“原来她叫郑梦瑶,名字还挺好听?”
九尾白狐尖牙尽现,怒骂道:“蠢材!我真想一剑劈了你!”
“哎呀!”许承龙一声惨叫,惊了一身冷汗,已从梦里醒了过来,当即一跃坐起。却见眼前不是那副尖牙利齿,而是一个俏丽的小脸蛋,鼻子里还闻到了一丝香气。
“先生,你……没事吧?”季羌一脸惊疑,她一听到屋里的惊叫声,忙进来一看,这才知道许承龙是做了噩梦了。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休息,季羌的脸上本已红润了许多,又被他这一吓,现在是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只觉得燥热的很。
许承龙见她似乎早就等在这里了,心里也是奇怪:“原来是王姬……”
“先生叫我季羌就好了,我现在哪里还算得上是王姬呢。”季羌带着些羞涩,又带着些许腼腆:“山中寒冷,先生还是换上村民的衣服吧。”季羌见案头放着一套男子衣服,当即为他拿了过来。
“哦?既然你早起了,可以先去吃饭,不必等我啊?”许承龙一看她神思不定,扭扭捏捏的样子,以为她肯定是又饿了,毕竟那些米面糊糊确实不经饱。
“季羌等先生并非为此。”季羌幽怨地瞪了许承龙一眼,大概被当成一个吃货都是这种心情吧。
季羌说道:“季羌乃是对先生残剑之说,略有不同见解,想与先生讨教一番而已。”
“啊?见解?我那只是随口说了个故事,也谈不上有什么见解。”许承龙汗颜道,这小丫头还是个爱较真的故事谜啊。
“先生说,裴九爱铸剑胜过爱干将,季羌认为此言对裴九姑娘有欠公平。”
“何以见得呢?”许承龙心中偷笑,看来这个小公主有些入戏了。
“喜欢铸剑与喜欢干将并非是取舍之间的事,裴九为了成全干将与莫邪,甘愿以此说服自己放手与人,实则反而说明她喜欢干将胜过一切。”季羌见许承龙不置可否,又接着说道:“后来她弃铸剑之术,而作踮屣之舞,大概一则不想触景生情,二来想借舞乐之道,以解相思之苦。如此说来,裴九爱干将之情更甚,先生以为呢?”
“何尝不是呢?季羌,还是你心思细腻,你说的对!”许承龙从床上跳了下来,伸了个懒腰:“不过,自己喜欢的人自己又不去追,换作是我那肯定要跟莫邪再争一争的!”
许承龙说着,似乎又勾起了大学往事:“曾经我也喜欢过一个女孩,那天我鼓起勇气去给她送早饭,结果她手中正拿着早饭!当时她就对我说‘下次不要再准备了。’那一看就是别人送的啊,我偏不信邪,我就天天送,送的更早!”
“那结果呢?后来你们怎么样了?”
“后来?当然是她投降选择了我!”许承龙得意地说道:“难道我要说我喜欢送早饭比喜欢她更多些么?”
季羌噗哧一声,掩口而笑:“原来先生与裴九一样是个心性温柔,品流娴雅之人呢!”季羌说着,脸庞上不知不觉映衬出一层朦胧的红晕。
“哈哈哈……”许承龙跟着一阵开怀大笑,什么战国的记忆覆盖以前的记忆,那梦中九尾白狐的话语肯定是吓人的,这个大学恋爱的事儿现在他也没忘记,仍然记在心里呢!
“我看看怎么换上这身衣服?”先前心中放佛有一团火,还不怎么觉得冷,这会儿刚一睡醒,许承龙方才觉着山中寒气逼人,当即走入屏风之后,凭着自己对战国服饰的研究,慢慢摸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