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陆邵先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后,才撕了一张干净的纸写道:“傅氏内部是出现了争端,以傅兴宁为首的那些股东最近在给傅恒初施压,但据我所知,都被傅恒初压下了。”
秦蓁问:“还有呢?”
陆邵停顿了良久,才抿唇写道:“秦氏。”
秦蓁的瞳孔蓦地一缩,眼底骤然冷了几分:“秦氏又做什么了?”
“秦正铭多年来看起来不管世事,实际上,他早已暗中搅入傅家的争斗之中。”
“他帮的人是傅家二房?”
陆邵点了点头。
秦蓁扯了扯嘴唇,怪不得当初她想要离开傅恒初的时候,秦正铭可以如此轻易地在秦氏内部搅起风雨,而傅兴宁却熟视无睹。现在想来,或许这就是傅兴宁的手段也不一定。
当初宋静预料的并没错,秦正铭是真的念了一些父女情谊,所以在她要离开傅恒初的时候,他什么也没说鼎力相助,因为他早就预料到傅恒初一定会输。
只是,这难能的情谊此刻在秦蓁看来,却如此可笑。
脑门上的疼痛似乎并不那么厉害了,秦蓁只觉得浑身发凉。
陆邵有些担心地望着她,笔尖在纸上写道:“没事吧?”
秦蓁摇了摇头,蠕动着双唇,“我没事。陆邵,我只是在想,原来这么多年来,我根本就没有了解过秦家人,比如秦非,比如我的父亲。”
陆邵放下笔,大掌握住她微凉的手指,看向秦蓁的视线如少时般宠溺。
他一言未发,秦蓁却懂他的意思,她扯唇笑了笑,眼底却隐隐有股狠绝,“陆邵,我明白你是为了我好,可若是恒初出了事情,我不会坐视不管,即使是秦家人,我也不会放过。”
陆邵太清楚秦蓁的性格了,他阖了阖眸,重新取过纸笔,“放心吧,傅恒初不会那么轻易出事的。”
秦蓁轻轻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这么多年,傅恒初都能在傅家安然度过,丈夫有多少本事,秦蓁清楚。
陆邵不再提及这些不开心的话题,在病房坐了一会后,便让秦蓁休息了。
下午时分,唐小年例常给秦蓁做四肢按摩,按摩完才坐了没多久,一听说傅恒初马上就要到了,便急急忙忙便撤了。
傅恒初来到病房时,已近黄昏,他扫了一眼花瓶新换的花,顿时了然:“唐小姐刚来过?”
秦蓁想起好友在电话里还能怼傅恒初,但现实听到他要来如老鼠见猫逃跑的模样,不由噗嗤一笑:“嗯,听到你说要来,便火急火燎地走了。”
傅恒初冷哼:“不是我的问题,是她心虚。”
“其实,在小年的角度上,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秦蓁忍不住为好友辩解了一句。
“无论在什么角度,错了便是错了。”
秦蓁看着他冷肃的颜色,也不再争辩了,转移话题道:“对了,我什么时候能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