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客房有两张床,秦钟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姐姐……是什么声音啊?”
“噢……”秦可卿俏脸发烫:“是……是客栈里杀猪呢……你睡吧,宝珠、瑞珠在外候着,姐姐和师弟出去一趟。”
“噢……”秦钟磨磨牙,咂咂嘴,脚蹬被子,重新睡下。他没跟贾宝玉学坏,也就不知道那种事情了,还是半知半解的……
出来,楼间,秦可卿一瞧,贾琮微微一笑,那种表情,好像很了解似的,秦可卿又红了脸:“师弟他知道这种事吗?男人都这么色吗?难道刚才……”
右方楼道,“幽燕第一状”罗国奇,推门而出,一边穿衣服,一边走过来,冷哼道:“叫什么叫?羡慕你大爷是吗?客栈又不是你家开的,有本事你也去酒楼叫个姐儿呀?你个死奴才!”
孙福脸红脖子粗,他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就要拳打脚踢地动手,贾琮使个眼色过来,才骂骂咧咧地退后。
那罗国奇,潇洒地一摇四方平定巾,大步流星,很是骚包地,与他们擦肩而过,到楼梯口还有几步,“咦”的一声,转身回来,摸摸下巴,眼神扫了秦可卿几眼,看她容貌、身材,立马垂涎欲滴。
秦可卿这时还是女扮男装,看看贾琮,罗国奇咄咄逼人道:“这位小公子,这人是你养的兔爷吧?”
这时代龙阳之好、断袖之癖是风尚,没人觉得奇怪,有些男戏子,长得像女人,娘炮出色的话,富贵人家有此癖好的人,会争相购买,秦可卿的胸束起来了,又是男子装扮,罗讼棍就认为她是兔爷了。
秦可卿眉头一皱,很不舒服,贾琮摆手道:“对不起,她是我的,万两黄金也不卖。”
罗国奇笑笑,观看言行举止、衣着打扮、奴才在侧,他便知道,这些人不是一般人家。作为一名优秀的讼棍,精通律法,自然要先打听好来历,他才会下手,淡淡道:“相信我,他,总有一天会是我的,而且是你亲手送给我。”
“你做梦。”贾琮回绝,罗国奇哈哈大笑,颇为嚣张地下楼而去,意气风发。
这客栈楼梯,是有两道的,贾琮找出昨晚吃剩下的瓜皮,丢下去,到最后面一道。罗讼棍走路,可是昂首挺胸,从不低头的。
片刻,楼下传来罗讼棍的一声声怒吼:“是谁?是谁丢的瓜皮?我杀他全家!”
“噗!”秦可卿抿嘴笑,郁闷一扫而空。
……
出了顺治门,秦可卿又愁眉不展,担忧道:“师弟,想不到外面世道是这样,咱们才出门,我就给你惹麻烦了。”
“是师姐太美,无论怎么打扮,都掩饰不住丽色。”贾琮深有同感。
“刚才你说我是你的人?”秦可卿眸子直勾勾地盯他。
“师姐,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事急从权嘛!”贾琮转移话题:“对了,趁天没亮,我们去卢沟桥。我听人说过,卢沟晓月,是燕京八景之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