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爷,秦老爷问可有什么事?”孙福出去又进来,秦业那边担心了。
“没什么事。”贾琮镇静如旧,不舒服也没法,至少情况不糟糕,又可以拉个盟友,外面龙傲天又挠挠头进来:“琮爷,驿卒传来的,说是西府一等将军大人的信。”
是贾赦,贾琮拆开一看:离家日久未归,若不考取功名回来,老子打死你!
贾琮捏捏宣纸,字迹完全比不上他的,还学张旭的狂草,看着好笑,其实在封建社会一点不好笑,贾赦真做得出来,毕竟前期宣宣扬扬……无论是身后糟糕到了极致的大家庭,还是科举的压力、眼前百姓的危难,这些都使得贾琮心情沉重起来。
……
隔壁间的驿房,褚校尉摸索手中明晃晃的铁钩,“大哥,这口气兄弟绝对咽不下去!兄弟何时吃过这种哑巴亏!是,那陈敬夫与我有染,可她不是有夫之妇,不宣扬开来,我们还能结成一段姻缘……可恨那罗秀才,一纸文书就逼死了她……兄弟一定要他尝尝锦衣卫动刑的滋味!”
“兄弟,我明白。”余彪强有力的大手按在褚校尉宽大的肩膀:“可他不是寻常秀才,无论地方、朝廷,都有说话的人,咱们不是江湖草莽,你能动他?”
褚校尉气愤道:“大哥!咱们奉的是皇差!怎么审不了他?他的罪名不够么?为何要畏首畏尾?”
“愚蠢!”余彪低沉的呵斥,狰狞道:“你以为我不想?你以为大哥好受?秀帘还在教坊司呢!刑部的关节,我费了多少心思才打通?罗国奇背后,是吏部考功司的罗敏,是吏部!你清醒一点好吗?他掌管多少官员的考核、推荐、任免,几年下来,有多少亲信你知道吗?”
褚校尉不甘地嘲讽:“枉你是个武举人,达官显贵,死在我们手下的还少吗?”
余彪闭上眼睛,轻声道:“这不同,他们之死,我们是奉命而为,我们只是工具而已!皇上身边一群听话的狗。这个世道,百战军功,不及一篇锦绣文章,你明白吗,哪怕我是武进士,也无可奈何。既然有更好的人去背黑锅,你为什么要去呢?”
褚校尉傻傻地愣在原地。
……
固安知县李凤翔比宛平知县樊林更会来事,一收到文书,立即在城东租赁一座大院子,给秦业下榻,并且声称,是他自己掏腰包,这举动使得秦业大悦,你说他好歹一个正厅级干部,怎能不要点排场面子呢?在宛平那里的冷意,全被固安知县的“热情”冲刷干净了。
安排好这事,李凤翔又为罗国奇的状纸忙活一阵,接下来又有一个县衙九级地震的消息:直隶总督于成龙、京畿道巡按御史刘东升的仪仗即将到达,要过来巡查河道。
仿佛五雷轰顶,你说来一个建设部的厅长,没有决策权,好应付,现在可不得了!来的是省长大人兼省委书记、还有一个中央纪检委!谁敢怠慢?好吧,戴好乌纱帽,李凤翔再一次人模狗样地出城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