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贾琏愈发认为她心虚反怒,面目狰狞地甩出袖中的“贾瑞情书”,歇斯底里:“那种证据我看得到吗?是要我当场捉奸?你早就只手遮天了!看看这份情书:好嫂子!后门过道墙下私会!老路子……这说明你们不是第一次了!”
呆呆地看着那封信,王熙凤立即否决:“我从未见过这封信,是有人挑拨离间,你竟然不知道,为人戏弄!”
“挑拨离间?当初对我的侍妾挑拨离间的是你!”贾琏冷笑,露出白森森的整齐牙齿:“我就是在你屋子里拿到这封信的!你怎么说?”
王熙凤当场呆滞,平儿赶紧出了里间,拍拍胸脯:“奶奶是不会做出此等事情的,莫非有人陷害?这位爷也是不分青红皂白……今儿谁来过呢……秋桐……莫不是她?”
王熙凤自然想到这一层,书信她们没见过,是谁放进来?这些字迹,略微拙劣,显然不是贾琮的,不管是不是贾瑞,她真没收过……十分地委屈,有苦说不出,王熙凤索性横了心:“这封信不足以作为铁证,你要闹,咱们去老太太跟前闹!”
“不必了,这是我终身的把柄!”贾琏悲愤地仰天大笑!
老婆红杏出墙这种事情,对于男人来说,是极度伤害自尊心的,若非逼不得已,哪个男人会大肆宣扬开来,巴不得全天下知道自己戴了绿帽子?
宝强曝光马蓉出轨,那是涉及到鲜为人知的利益问题,否则他会这样干?曝光给全国人民?
贾琏不想到贾母面前争辩,其一也是如此,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受不了。其二贾母很宠王熙凤,不亚于宝玉、黛玉,而且证据确实不足,他哪里争辩得过妻子?
一切都在贾琮设想的轨道上。
无论贾琏有没有疑心是秋桐故意设计的陷阱:即使王熙凤没有红杏出墙,贾瑞觊觎王熙凤倒是真的,而这封信,更让贾琏猜忌,贾瑞和王熙凤有没有干那事,尚在两可之间,但这芥蒂,是确确实实在琏二爷心里生根发芽了!
此事能顺利,也是贾琏耳根子软、富家公子脾气。
要知道,红楼之中,“苦尤娘赚入大观园”,王熙凤百般虐待尤二姐,招待给剩饭剩菜,直到尤二姐惨死、男婴打下来,贾琏都不能确定是不是王熙凤干的,还是贾蓉提示,贾琏才猜忌王熙凤。
一方面,是贾琏喜新厌旧,得了新人,他怎会管旧人的死活?这是典型的渣男一枚。另一方面,贾琏的智商也不行,同在一座院里,尤二姐当时怎么死的,贾琏全然不知。贾府绝大部分男人,智商能力都不行,连家事也处理不好,老婆小妾乱成一团。
故此,贾琮一定程度上自然能玩转贾府。
……
贾琏拂袖而去,从此以后,他们夫妻开始反目了。
平儿安慰主母,表情心疼地道:“奶奶,一定是秋桐,今儿秋桐来过,定然是她这蹄子栽赃陷害,咱们二爷和她的风言风语,已经传出来几道了……”
“秋桐怕不是主谋,她在贾琮房里……”王熙凤五脏翻腾、茶饭不思,流泪、恼火:“他竟然使这种卑鄙无耻的招数!”
王熙凤并没有厉害到天上去,“变生不测凤姐泼醋”,当时鲍二家的畏惧吊死,娘家要告官,王熙凤还是有一刹那的害怕,说到底:终究是女人。
这事儿,她们谁也不能傻傻地宣扬出去,打落门牙肚里吞!王熙凤气得仰面倒下,又是害怕贾琮花样百出的手段,又是愤怒、失望伤心于贾琏:“这卑鄙阴险的庶子!还有那没人伦的贾瑞,你们等着!咱们这位爷也是黑白不分,就对我迁怒!”
王熙凤身体本就虚弱,她又争强好胜,从此经期不调、下红不止,连续病了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