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我倒是觉得这种不疼不痒的惩戒太轻了,以后英军俘虏要是再敢炸刺,就给老子狠狠地收拾,杀上几个都没关系!”王默冷笑道,“你记住了,应该害怕事情闹大的绝对不是我们,而是英吉利洋人!”
经过俘虏营这一次事件之后,沂蒙自治联军上下再一次见识到了王默面对洋人时的强硬。
受此影响,负责看管俘虏营的沂蒙自治联军士兵再没有了以往面对英吉利洋人时心中那点小心和畏惧,对胆敢不服从管束的英军俘虏,呵斥惩戒起来丝毫不手软。
……
日本,东京。
此时的日本国民依然在憧憬着日军摧枯拉朽地击败歼灭支那军队和德军,夺取支那青岛,甚至是整个山东的美妙前景。
年青人依然一门心思地想要加入军队,踏上瓜分殖民支那的伟大征程。
年长者相互之间讨论着出征的军队何时能够胜利凯旋,谁家有亲人在出征部队中服役,便会得到邻里乡友的恭维和称赞。
自从日本打赢日俄战争之后,全国上下那股子自信就病态地膨胀了起来。几乎一夜之间,日本国民就以亚洲第一强国自居了。
在日本国民的眼中,对付腐朽落后的支那军队以及孤立无援的德军,大日本皇军根本没有失败的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取得最终胜利的时间长短罢了。
然而,与民间的乐观、憧憬不同的是,此时日本高层大多难以置信、失望、不甘、狂躁和愤怒,没人能够接受有十足把握夺取支那胶州湾租界地的军事行动竟然失败了。
“废物,陆军那群马鹿全都是废物,兵力两倍于支那人,竟然还会被支那人打得一败再败,现在连盟军都让支那人给俘虏了!”海军大将三须宗太郎在内阁与军部的联席会议上对陆军破口大骂。
自从山本权兵卫内阁因为“西门子事件”倒台,大隈重信内阁上台之后,陆军的实力重新得到补充加强,从而变相削弱了海军的实力,三须宗太郎对此早就十分不满了,此时自然抓住机会对陆军大肆抨击。
“三须宗君,你们海军在此战中的表现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第二舰队在支那人轰炸机群的轰炸下伤亡惨重,损失了几十艘大小舰船。难道海军这样的表现,就十分英勇,值得称赞吗?”陆军少将,东京卫戍总督中村觉毫不客气地反讽三须宗太郎。
日本是个资源少、国力小的岛国,在军队上的投入是非常有限的,因此陆军和海军为了争夺国家资源的投入经常是闹得不可开交。
像三须宗太郎和中村觉这样的相互抨击和讥讽早已是家常便饭,就是现任的日本首相大隈重信对此也习惯成自然了。要是哪一天海军部和陆军部不吵,估计太阳是真从西边出来了。
咚咚
山县有朋敲了敲桌子,脸色不愉地说道:“好了,现在互相指责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商议一下如何应对支那山东那边的变局。”
此时的日本军部依然是牢牢掌控在以山县有朋为首的山县派阀手中的,所以山县有朋这么一发话,三须宗太郎和中村觉顿时停止争吵,只是相互之间怒目瞪视着。
“根据在支那北京的坂西军传回来的情报,目前支那川军已经彻底荡平南方民党。也就是说实力强大的川军随时能够北上支援沂蒙自治联军,即便我们新组建的援兵抵达支那山东,恐怕也未必能取得战争的最终胜利。所以,我认为,这场战争再打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日本最后一任元老兼总理大臣西园寺公望说道。
西园寺公望不仅资格老,更是日本政坛势力庞大的政友会的总裁,因此在内阁方面的影响力非常大,即便是现任首相大隈重信都无法比拟。
内阁的众多官员纷纷出言附和,不仅因为他们支持西园寺公望,更重要的是这场原本十拿九稳的殖民战争现在基本上已经变成了一个不算消耗的无底洞,刚刚缓过气不久的日本财政实在有点难受了。
“那难道就这么放弃抢夺支那胶州湾租借地了?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却没有任何收益,如何向天皇陛下交代,向全日本国民交代?”三须宗太郎当即质问道。
现在日本国民还不知道出征日军战败了,如果他们得知死了那么多人,消耗了巨额的出兵费用,却只能一无所得、灰溜溜地撤军,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
那些激进的日本青年,愤怒之下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诸君,要夺取支那胶州湾租借地,并不一定只有战争这一种手段。”首相大隈重信微微笑道,“想必诸君也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盟友邀请我们派出代表,参加他们联合西方各国对青岛战事的调停。”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战争手段不能夺取青岛,并不代表着在谈判桌上不能达到这个目的,这在支那是有过很多次前例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