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公孙渊已率军杀近敌营,而此时的辽东军的注意力,却皆为突起后营的大火所吸引,完全放松了前营的警戒。
当辽东军有所警觉时,却已为时已晚。
五百西凉骑兵,犹如地府冲出的魔鬼一般,从黑夜中突然杀出,铁蹄势不可挡的冲破了辽东军大营重重鹿角。
吕布一马当先,纵马越过外壕,手中方天画戟挟着滚滚狂力挥出。
噼啪碎裂之声中,楚军营门被他一戟斩成四分五裂,一人一骑,如电光一般撞入敌营。
迎面而来的两员敌将急围过来,欲要阻拦破营而出的敌人,但当他认出眼前敌将竟是吕布时,一瞬间就陷入了恐慌之中。
吕布乃西凉名将,更是天下第一勇将,这些辽东军士卒本就素畏其名,而今撞见,尚未交手便被吕布的威名所慑。
吕布却毫不留情,方天画戟似车轮般横扫而出。
两名敌将不及多想,急是举枪相挡。
“哐!哐!”
两声碎裂声中,敌将手中的兵器竟被摧折,两具喷血的身躯,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惨叫着倒飞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落地之时,吕布已纵马如飞,从他们头顶越过。
当那两员重伤的敌将,挣扎着想要爬起时,却绝望的发现,无数的西凉骑兵铁骑,已铺天盖地的袭卷而去。
五百重骑踏着他们的躯体涌入营中,铁蹄过处,只留下片片血肉模糊的碎尸。
吕布的方天画戟舞动如风,杀得何其畅快。
曾经数次和辽东军数次交手的西凉骑兵多次没有战胜对方,和曾静的屈辱这一切,长久积蓄的愤怒,仿佛在这一刻所爆发,吕布要用敌人的鲜血洗刷内心的愤怒。
他和他的西凉骑兵,踏着鲜血铺陈的地毯,直奔公孙渊的中军而去。
此时,紧随其后的三千轻骑兵也杀至,分从三面攻入辽东军大营,顺风放火,见人就杀,只将两万惶恐的辽东军杀得鬼哭狼嚎,抱头鼠窜。
方天画戟的戟下不知斩落多少人头,吕布就如一柄最锋利的矛,撕破一切的阻挠,片刻间,已经至中军前。
火光下,吕布一眼望见,那位曾经的公孙将军,正慌乱的呼喝着他的士卒,似乎还在妄图挽回这场败局。
“你娘的,老子饶你一命,你还敢来挑衅,当真是找死。”
吕布怒从心起,拍马舞动方天画戟杀向公孙渊。
慌乱了的公孙渊,此时也发现了吕布,当他看出吕布竟杀向自己时,不禁吓得神色大变。
“快,快拦下那叛贼!”
公孙渊一面翻身上马,一面喝令左右保护自己。
左右的那些亲军虽惧公孙渊,但为了保护公孙渊,只得鼓起勇气迎上前来。
吕布也不留情,方天画戟左出右扫,如切菜砍瓜一般,将七八名冲上来的敌骑斩落。
公孙渊见拦不住吕布,吓得神魂尽失,哪里还顾得上应战,拨马便望北面逃去。
吕布岂容到手的猎物逃走,纵马如电,如风一般追了上去。
公孙渊惊慌之下,腿脚颤抖,胯下战马加速不及。
而吕布则仗着冲势,飞马迫近,转眼已追至公孙渊的身后。
这样一个距离,只要公孙渊方天画戟探出,便可结果了公孙渊那厮,以泄心头之恨。
不过,当吕布把方天画戟高举,欲待斩下时,脑海里却猛然间闪过一丝清醒。
杀一个公孙渊固然简单,可是后果却是极为严重。
倘若自己今日杀了公孙渊,公孙渊作为最后的公孙家族成员,一旦被楚军斩杀,那么整个辽东军民都会痛恨聂泽风,痛恨楚军,那么辽东将成为一个永不休止的战争之所,楚军只能妥善安置公孙渊才能保住辽东,最少不杀死这个公孙渊,或者有一个正当的理由。
念及于此,吕布一瞬间冷静了下来。
本是欲取性命的杀招,也于半途中变势,向着公孙渊虚攻而去。
公孙渊惊觉方天画戟的戟锋至,猛然斜向躲闪,这一迟滞的功夫,胯下坐骑便放慢了速度。
吕布趁势追至,也不待公孙渊有所反应,猿臂探出,如拎小鸡般便将公孙渊从马上拖了下来。 公孙渊虽是世家公子出身,但平素勤习武艺,却也练就了魁伟的身形。
但他却万没想到,自己诺重的身子,竟给吕布如此轻易的拎起。
惊骇之下,公孙渊手中的大刀也脱手,本能的拔出腰间佩剑,疯了似的向着吕布一剑斩去。
吕布早有防备,方天画戟已挂于马侧,腾出右手来,眼见剑锋刺来,身形一偏轻巧避过,虎钳似的手掌顺势将公孙渊的手腕扼住。
“本将面前,还敢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我看你是找抽。”
吕布大声喝骂一声,虎掌猛的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公孙渊的手腕竟被生生折断。
“啊~~”
公孙渊疼得嗷嗷直叫,一张俊朗的脸更是扭曲到不成人形。
公孙渊手中的大刀,将他狠狠的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