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言,见得聂泽风的态度变得宽和起来,糜芳紧绷的心情渐渐松缓下来,还以为聂泽风当真不计前嫌。
倘若如此,那我岂不是有全身而退的希望?”
糜芳的心情顿时大振,忙是笑呵呵道:“将军如此胸襟,当真让末将佩服之极。末将回到徐州之后,定把将军的这番大量向主公转达,末将想主公必会幡然醒悟,与将军重修旧好,我们两军便可齐心协力,共抗外敌。”
聂泽风暗笑,心想这厮还真是天真,以为自己是这么好糊弄的。
心中讽刺,面上聂泽风却佯装高兴,“既是有劳张将军辛苦一趟,去徐州向刘公转达本将的几句话,还有本将的一份礼物。”
“ 礼物?”
糜芳一下就对聂泽风的举动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糜芳心中狐疑,面上却讪讪笑道:“大王客气了,都是自家人,何需送什么礼物。”
“要的要的,礼尚往来嘛,刘备这样不安分,我当然得回份小礼,聊表心意。”聂泽风很是执意。
糜芳摸不透聂泽风心思,只好佯装一番客气后,问道:“不知大王打算送什么礼物,太贵重的话,我家主公可受之不起。”
聂泽风嘴角露出一丝诡笑,“这件礼物一点都不贵重,而且就在将军的身上。”
“我的身上?”糜芳一头雾水。
聂泽风手一指,缓缓道:“本将的这件礼物,就是张将军你的耳朵。”
糜芳愣怔,一时不明白聂泽风什么意思,心想这礼物跟自己的耳朵有什么关系。
便当他茫然时,聂泽风的脸色却陡然冷峻起来,厉声道:“来人啊,给本将把糜芳的耳朵割下来。” 聂泽风突然翻脸,要割糜芳的耳朵。
糜芳一下子就懵了,怎想前一刻聂泽风还和和气气,后一刻竟然要割自己的耳朵。
“楚王,末将有何失言之处,还望将军恕罪,请将军手下留情啊。”
震怖之下,糜芳急是大叫着求饶。
聂泽风却视若不见,拿起酒来闲品时,向周仓瞪了一眼。
周仓等尚在茫然之中,皆在想着聂将军为何对这个姓张的如此客气,这可一点不似将军的作风。
茫然中的周仓,一下子给聂泽风瞪醒,眼眸中立时迸射出冷残的杀气。
当下周仓将袖子一挽,几步下得堂前,碗口粗的手臂将挣扎的糜芳死死按住,抽出刀来,如宰猪似的狠狠就是一刀下去。
“啊——”
杀猪般的惨嚎声中,糜芳的左耳已被周仓割下,没了耳朵的伤口处鲜血淋漓,只把糜芳痛得是哭天喊地。
看着堂前痛叫的糜芳,聂泽风面色阴沉如铁。
“你回去把这耳朵交给刘备,告诉他,徐州北部,本王勉强收下,就当对他背盟的惩罚,倘若他敢再生异心,本将要割的就不再是区区一只耳朵。”
聂泽风这一字一句,字字如刃。只令左右这些杀人如麻的虎熊之士,亦为之震肃。
聂泽风如今割了糜芳的耳朵,正是借以来震慑刘备之心。
失了耳朵的糜芳。捂着那血淋淋的脑袋,又是痛又是惧,吓得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聂泽风赖得再多看他这副窝囊相。便向周仓使了一个眼色。
周仓便将那只血耳扔给糜芳,喝道:“还不快拿了耳朵滚蛋,还等着若恼了大王。连你裤裆里那玩意儿也割掉不成!”
周仓这般一喝,那糜芳吓得几乎魂飞破散,哪里敢再有迟疑,赶紧捧着那只断耳,连滚带爬的逃离了大堂。
聂泽风看着糜芳狼狈不堪的逃离,却只冷笑一声,继续品那杯中的美酒。
下邳。
夜色将晚,灯火通明的州牧府中一片慌乱。
端坐于首的刘备,脸色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难看,座下的文武诸吏。则个个脸色惶然,彼此议论不休。
不久之前,徐州方面刚刚收到来自宛城之战的最新情报,那一则西凉军大败的消息,令整个徐州都陷入了震惊之中。
那可是四万之众的西凉铁骑。天下间最强大的军队,即使是夺取许都的袁绍也心存畏惧,不敢擅自发兵进攻关中。
这样一支几近于神话般的军队,却被聂泽风给击败,而且还是处于绝对的优势之下被击败。
不光是徐州的普通士民,智慧出众的谋士也无法相信。
此刻。刘备的心情低落到了底谷,聂泽风几乎奇迹般的逆转,再一次给了这苍老的身躯沉重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