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向自己伸出的右手,高俅吓得后退了两步,赶紧抬起左手来摆了摆。
“是在下莽撞了!”对于高俅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公子哥也是觉得有些尴尬,自嘲了一句,整理了一下衣衫,开口自我介绍起来,“在下,姓折(she三声),名彦质,字仲古,云中人氏,多有冒失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啊!那什么,折公子乃是侍文苑的贵客,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您不赶紧过去吗?”
李师师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可是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些,因此这番解围也算是有理有据。
“啊!不忙的!不忙的!”折彦质显然没有将李师师的话放在心上,还在望着高俅,问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做什么啊?”
“折公子,我这位妹妹才来了没有几天,你看他现在头上都没有个合适的簪子,我正要带她出去买一些应用之物,等回头收拾好了,我再带她来见您,如何?”
眼看着折彦质的神色越来越不对,李师师知道不能再聊下去了,伸手将高俅拉到了身后,找了个借口就往门口走去。
“啊!是这样啊!那不着急!不着急啊!”折彦质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多想,回过头来看向了身边的人,“那什么,申王到了没有?”
“啊?还没,怎么,折公子您有什么吩咐吗?”
这人是申王派来接待折彦质的,自然是不敢怠慢,赶紧低声问了起来。
“吩咐倒是没有,我就是想出去买个簪子!”
折彦质神色如常,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无言以对。
“行了!折公子有什么事情等见过申王千岁之后再说不迟,左右那也是侍文苑里面的姑娘,还能跑了不成?”
心中很是不耐烦,可是想想折彦质的背景,这人还是压制住了心中的不耐烦,开口劝解起来。
“你说的倒也是。”想想申王千岁,折彦质立刻就冷静了下来,不过还是转过了头去看向了自己的亲随,“那什么,你们去买一些胭脂水粉来,要最好的!”
“是!”
两个亲随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老爷不在,谁还能管得了这位公子呢?
不去管身后的折彦质到底在说些什么,高俅飞一样蹿上了李师师的马车,“快!快!快!”
“行了,走吧,去昨天去过的那个小院子!”
李师师慢悠悠地走到了马车旁边,踩着小板凳上车,临进车厢之前回过头来跟自己的车夫说了一句。
坐到了马车之中,高俅才算是送了一口气,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有闲心思考刚才听到的那两个字——‘申王’!
申王赵佖,乃是现今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三人之中最为年长的那一个,他在这里宴请的人自然不可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所以这个折彦质到底是什么来历就很耐人寻味了。不过更重要的一点,申王为什么这么凑巧会出现在这里呢?究竟是巧合,还是说他就是策划绑架高俅的幕后黑手呢?
“公子,您怎么了?”
看见高俅皱着眉头,李师师忍不住小声问了一句。
“那个折彦质……是什么来头?”
能够让申王宴请的自然不会是一般人,高俅抬眼看着李师师,打算从她的嘴里问出一些事情来。
“折彦质?怎么,你想知道什么?”李师师的嘴角向上勾起,巧笑嫣然,就这么看着高球,就这么看了一会,见高俅似乎想要开口之后,立刻抬起手来按在了高俅的嘴上,“你问我,我还能不说吗?”
“啊?什么?”
高俅一时没反应过来,脑子立刻就不够用了。
“没什么。那位折彦质折公子,乃是我大宋麟府折家的人,他的父亲是折可适乃是当今的洛州防御史、泾原路副史,西安州知州,安抚使!”
将自己的反应遮掩而过,李师师给高俅介绍起这个折彦质的背景来。
对于这个折可适那么多的头衔,高俅倒是没有太多的反应,毕竟天下的知州、安抚使多了去了,为这个劳心费神就没有那个必要。
真正让高俅心惊的,反而是李师师口中的那个‘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