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了,杭州这边的军务已经有一年多没人管了,毕竟这边也不是边州,有没有团练其实对我们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的。所以我也就从来没有问过。”
对于高俅的问题,苏过还真是回答不上来,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关心过这件事情,所以现在就是想要回答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不过苏过这话也不是没道理的,如果是河州那等所在,常年要防备吐蕃人,那军备自然是要整齐的,可是杭州这种地方,平日里又没有什么事情,也用不着管理军务的人啊!既然是用不到的,那又有谁会在乎呢?
就在这个时候,正埋头吃菜的张江忽然间就抬起了头来,说道:“杭州的的军务?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来着,他跟你我那大舅哥说,杭州这会派过来了一位大人,会重整军务,所以我那大舅哥才会回来的,想要看看有什有什么机会。按着时间上来说,那位大人应该是已经到了才对!”
“有这么回事儿吗?我从东京汴梁出来,倒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回事,难不成是在别的地方调动过来的吗?”
仔细想想,高俅也不记得东京汴梁有谁跟着自己的步伐出来了,反正这件事情,他是没有什么印象的。
只是这一番话,却是让苏过的表情突然间凝滞了,好一会之后,苏过才开口,问道:“季旻,你确定从东京汴梁出来,不清楚这件事情吗?”
“兄长您这是怎么了?要是知道的话,我还能瞒着您吗?真是的!”
对于苏过的怀疑,高俅可是很不高兴的,哪怕他瞒着赵佶都做过不少的事情,可是跟苏过,却还是从来没有隐瞒过什么。
“那个……季旻,皇上给你的敕令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看过?”
苏过的脸色有些难看,强忍着心中的情绪,开口问着高俅。
“没有啊!有什么问题吗?”
赵佶给高俅的东西,高俅还是真的没有看过一眼,毕竟口头上说的已经很清楚了,让自己以龙图阁学士出知杭州,还有什么好看的?
在东京汴梁的时候,因为入了朝,所以平日里高俅就不带着招文袋了,一来没什么用,二来也不方便了。不过离开的时候那招文袋又重见了天日,高俅就干脆将赵佶给自己的东西塞进了招文袋里,再也没有过。
“有什么问题吗?可能是我想多了,不过我觉得一会回去之后,季旻你最好是看一看,上面是怎么写的,因为我觉得张江说的那个派出来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在说你啊!”
想想这种可能,苏过忍不住摇了摇头,虽然说高俅跟自己的关系比较亲近,可是这种事情还是让他感到嫉妒。
权知杭州州事,或者是权知杭州军州事,虽然说这两者只是差了一个字,但是这之间的差别可是有如天上的云彩和地下的泥土一般了。如果说是前者,倒还是好说,如果是后者,那高俅这跟贬谪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怎么?这是怎么回事?小公子您……您当官儿了啊?”
张江虽然脑子不算灵光,可是也算不上笨,听着高俅跟苏过的对话,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连忙询问起来。
“这个……是吧!皇上跟我说,让我以龙图阁学士出知杭州,别的倒也没说,所以给我的东西我也就没仔细看,估摸着里面是有什么我没有发现。”
前面的回答是冲着张江说的,不过后面的话,高俅却是用来回答苏过的了。
“哎呀呀!原来您就是我们杭州府的新任知州大人啊!这个……那个……我……嗨!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您不要怪罪啊!”
一听见高俅承认自己的身份,张江立刻就慌了神,如果高俅只是苏轼家的一个小公子的话,那张江倒是不觉得如何,可是杭州府的知州大人啊!那可是跟当初的苏老大人一样了啊!
如此情况下,张江自然是要大惊失色了,跟本地的父母官坐在一起吃饭,自己这是多大的胆子啊!
“好了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是一个知州而已,至于这样大惊小怪的吗?坐下该吃菜吃菜,别整那么多没用的!”
眼看着张江就要行礼,高俅连忙摆了摆手,不说自己跟他相识,就是自己的理想,高俅也是不希望让别人太过拘束的。
“那怎么行!大人您可是知州啊!这样,我去让人再去炒两个好菜,您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
知道了高俅的身份不一般,张江自然是没有办法做到像刚才一样了,连忙起身跑出了雅间,去忙活去了。
“你看这……这话怎么说的?这还是以前认识的人,怎么就这么大的反应呢?”
高俅面带为难之色,看着身边的苏过,感觉很是无奈。
“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不过时间久了,可能人家就会习惯了吧!”
想想自己当初回到家之后的情况,苏过也忍不住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古往今来都是如此,他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