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果然高明!这一番分析确实句句在理,而且也都说对了。不错,百姓们看见您在城门处怒斥那禁军的将军,如此不畏强权,百姓们自然是欢欣鼓舞,有认出您来的人就将事情给传播了开来。”
对于高俅,林忠可是彻底的服气了,仅凭着自己话里面的只言片语,竟然就将市井上面的传闻都给推测的差不多了,这等头脑,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够匹敌的。在这一刻,林忠深深的为自己的明智选择而激动了一把。
“怒斥禁军的将军?欢欣鼓舞?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京畿禁军改革之后,反而有人飞扬跋扈了吗?”
高俅能猜出林忠话里面说的意思,但是却没有办法正面回答了。
高俅在城门口处怒斥禁军的将军不假,倒也不是什么不畏强权,实在是那个所谓的‘将军’其实就是高俅原来身边的人。对那武松知根知底的,高俅就算是一介布衣,也不会畏惧于他啊!但是这百姓的反应,却是让高俅有些不太能接受了。难道说,自己推动京畿禁军的改革事宜,是自己做错了吗?
想到这里,高俅的心里就更加的难受的了,连忙追问起来,“林忠,你跟我说说,现在的禁军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呢?”
“这个……下官不敢欺瞒大人,京畿的禁军改革倒是颇有成效,只是训练士卒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做好的,那些京畿的禁军至少还得有个三五年才能独当一面。不过现在里面的那些将军什么的……都是王厚将军推举的人,当今皇上也颇为满意,平时倒也规规矩矩,不过有的时候也会比较跋扈一些了……”
面对高俅的询问,林忠自然是不能隐瞒的,毕竟自己来就是有讨好高俅的意思,现在若是瞒着高俅,等日后之后了,那自己今天这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跋扈了一些么?这倒也是个问题!”
面对着这种情况,高俅眼下也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一个人得志之后,必然是要有一个发泄的过程,就好像是后世的那种‘暴发户’,突然间有了钱,自然是要大花特花,让别人都知道自己有钱。而现在的武松那些人,其实就是这么一种状态。这种状态说不上对,但是说是错的也是不太合适的,这是一个人成长一定会碰到的另一个过程。
如果说在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高俅在东京汴梁,那么事情就比较容易解决,不过现在却是不太好动手了。尤其是现在高俅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忙活完,更加是不可能去管武松他们了,因此只能是暂且搁置。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刚才说你是跟着陈大人一起进来的,怎么现在只有你在这里,那陈大人去了哪里了呢?难不成他有什么急事,提前离开了吗?”
想不到解决的办法,高俅干脆放弃了这个话题,转而问起了陈师道的去向。
“这个……下官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本来下官跟陈大人一起在这里等候大人您,可是后来客厅门口过去了一个人,陈大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嘴里面嘀嘀咕咕的就追了出了,等下官回过神来的时候,陈大人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了。您这里下官也不敢乱转,因此只能是坐在这里等候了。”
对于刚才的变故,林忠也是觉得很是无奈,好好的坐着等待多好,陈大人你干嘛随便乱跑呢?
不过这件事情,临终却是误会了陈师道了。想那陈师道一直一来都是刚直不阿的,为人更是规规矩矩到了令人无奈的地步,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失礼的事情来,本来应该在客厅等候主人家却私自跑了,这种事情其实是不应该出现在陈师道身上的。
不过有时候事情就是凑巧了,苏符正好从客厅的门口过去,而陈师道也是十分凑巧的看了门外一眼,正好就看见了从客厅门口路过的苏符,这一见当时就有些吃惊,也顾不的许多,直接就追了上去。
说起来,苏轼所有的后代之后,不管是儿子还是孙子,其实最像他的就是这个苏符了。大儿子苏迈太过沉稳,苏迈的大儿子苏箪跟他老爹一样也是沉稳的过分;二儿子苏迨不用多说,常年游学在外,跟苏轼的脾气秉性是一点都不像;三儿子苏过虽然有一些苏轼的样子,但是少年老成,却是没有苏轼的那份洒脱了。至于说苏过的儿子苏籥,年纪还太小,还看不出什么来。
苏轼儿孙之中,最像苏轼的,也就是苏符了。不管是脾气秉性,还是眉眼相貌,都是跟苏轼很是相像。也就是高俅认识苏轼的时间太晚,在高俅认识苏轼的时候,苏轼都已经四十多岁了,早就不是那种风华正茂、衣袂翩翩的美少年了,因此才不会觉得苏符有多么像苏轼。
不过陈师道却是跟苏轼认识很多年了,在看见苏符之后,当即就觉得这人太像苏轼了。不过苏轼在三年前已经辞世,而且就算是苏轼还活着也不会这么年轻,陈师道也不会认为这个人有可能是苏轼,但是就算是这样,陈师道还是想到了这人应该是苏轼的亲族,再加上苏符实在是太像苏轼了,因此陈师道才会追出去。
等高俅在后花园之中找到拽着苏符不住打量的陈师道,了解到了这其中的缘由之后,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我说咱们就别在这里感慨了,有什么事情到前面客厅里去谈吧!人家林忠还在客厅里面等着呢,扔下人家一个人也不像话啊!”
“这个……可是……”
虽然知道高俅说的在理,但是看见苏符的那模样,陈师道却是十分的犹豫。
看出了陈师道的心思,高俅也没有让其为难,大手一挥,直接说道:“仲虎,反正你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索性就跟我们一起去前面客厅吧!正好也说说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