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高俅不再问东问西的,而是直奔主题,曾布也是没有办法,只好直白的回答高俅。
“可是……”
高俅心中焦急,说话间就站起了身来。
“好了!好了!高俅,你要是真的很关心这件事情,不如将注意力放到西夏那边,如果将西夏的事情解决了,其实对女真人的事情也是有帮助的。”
见高俅真的着急了,曾布赶忙抛出了一个‘诱饵’,转移了话题。
虽然说转移话题的手段并不算高俅,可是曾布这番话却是真的吸引了高俅的注意力,“西夏那边?西夏那边怎么了?而且西夏的事情跟女真人的事情又有什么联系吗?西夏和女真人之间隔着我们大宋和辽国,怎么看也不像能扯上关系的啊!”
“你啊!一天天的不去府衙坐堂,也不知道在做着些什么!你可知晓,那辽国的使节,为何会出现在我大宋呢?”
曾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训斥了高俅两句,随后抛出了一个问题。
“辽国的使节为什么会出现在大宋?他们不是来朝贺的吗?!难道说是和西夏的事情有关?”
高俅得到的有用的消息不多,可是也会前后联想,仔细思考过后,高俅得出了结论,辽国的使节前来大宋,跟西夏的事情应该是有关的,不然曾布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情来。
当然这也是说得通的,西夏跟大宋为敌,靠的就是辽国作为后盾,以往西夏跟大宋开战之后,若是战局有利,辽国就会趁机来大宋这边‘打秋风’,若是战局不利,辽国就会以‘和事佬’的身份出现,劝说大宋放弃刀兵。所以辽国的使节为西夏而出使大宋,这并不是没有前例的,因此在曾布说完这番话之后,高俅才没有多大的震惊。
“辽国狼子野心,如果不是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话,我大宋其实也未必要借助女真人之手来对付他们。”曾布一番感慨,在高俅再次追问之前,开口接着解释道:“去年五月,陕西转运使、延州知州陶节夫,出兵进宫石堡砦,尽夺其中的粮草军械,并且建造堡垒驻守,西夏动用铁骑来攻,六月时在灵州川败在折可适的手上,十月再拜于泾原镇戎军。如此情况下,他们也是不得不来求和了!”
“求和?数月间接连几次大败,求和的使节就算来的再慢的话,应该在去年十二月的时候也该到了东京汴梁了吧?那个时候怎么没有什么动静呢?”
高俅是去年十二月下旬的时候回到的东京汴梁,因此不是特别重大的事情都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毕竟在路上行走,就算是暗谍的人想要传递消息,也是受到了限制的。
本来以为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谁知道高俅这么一问,曾布竟然嘿嘿的怪笑起来,“嘿嘿!你小子该不会以为,只有你才会想出那等对付使节的阴招来吧?”
“阴招?难道说……”
高俅念叨了一遍,随即就愣住了,自己是说过一些事情,难道说曾布这些人已经运用于实践了吗?
“嘿嘿!不错!就在那西夏的使节到了东京汴梁之后,老夫就禀报皇上,暗中差人抢了这些使节的行李、文书,你想这些人虽然是西夏的使节,可也得有证据证明他们的身份才行啊!没有了行李还好说,可是没有了文书什么的,他们还算个什么呢?”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曾布就是满脸的舒爽,满脸的褶子似乎也变得油光水滑起来,伸手一捋自己的胡须,接着说道:“那些是所谓的使节到了咱们的皇宫门前,红口白牙,可是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自然是被驱赶走了,听说要不是正好碰上西夏的商人,这些人可就都得冻死在街边了!”
“您这可真是……‘高’啊!”
就算是‘见多识广’的高俅,此时也是忍不住挑起了大拇指,同时在心里面暗暗的骂了一句——‘老流氓’!
当然这些心里话是不能说出来的,为了避免被曾布看出自己的心思,高俅连忙开口,追问道:“那什么,所以说辽国的使节就是为了西夏而来的了?您让我去解决西夏的事情,莫不是想着调动西路禁军吧?”
“呵呵!不错!老夫正是此意!”这个时候的曾布也恢复了平时的状态,一捋胡须,开口说道:“你要明白,大宋现在欠缺的是时间,可是现在最难得到的就是时间,可若是能够左右开弓,先行解决掉西夏,那么就相当于是抢到了时间。有了西路禁军的护持,就算那女真人是一头真正的猛虎,我大宋又有何惧哉?”
“您老可真是……怎么就选上了我呢?”
知晓部分历史的高俅,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感慨了起来,曾布的这个计划,如果能够完美的施行下来,那肯定是一个绝好的计策。
联合女真人对付辽国,这样辽国就抽不出空来管其他的事情了,而大宋趁机解决西夏的问题。只要西夏的问题一结局,虎狼一般的西路禁军立刻就能从西夏那边抽出身来,到时候再对上辽国也好,女真人也罢,真真正正的是无所畏惧。就算是那些还在萌芽状态的蒙古人,说不定都能一鼓作气给收拾掉。
只是这里面可就要苦了西路禁军了,别人可能不知道,可是跟折彦质交好的高俅,却是多多少少查过一些西路禁军的事情,说什么虎狼之师,全都是拿人命拼出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