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段木涯上前问话,蝶儿却是心头一颤,方才段木涯带温瑶曦脱困的一招自是被她看在眼里,没想到这个正道的小弟子竟是身怀极似魔族道法,蝶儿亦是冷冷道:“段公子,你身怀魔族道法,又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怀疑我的身份呢?”
戊心与温瑶曦闻言均是一震,蝶儿怎么会知道段木涯的身份,她又怎么会看出段木涯身怀魔族道法?段木涯亦是心头大惊,隐隐感觉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姑娘,着实不简单。
段木涯静静的盯着蝶儿,两人四目相对,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对视,却又隐藏了多少隐情。
微风吹过,撩起了蝶儿的发梢,魅影游魂,这个只有自己才知道的魔族秘法怎么会被蝶儿看出端倪,这个身怀异术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蝶儿见三人均是哑口无言,淡淡道:“你们不必惊讶,我师出驱念堂,师傅早在十年前便离世了,自己一人孤苦无依,只好跑到这东海之滨隐居,我驱念堂从百年前便是一脉单传,传到我这代,怕也是传不下去了罢。”
段木涯闻言思虑片刻,依稀回忆起师傅曾今无意中提起过这驱念堂,驱念堂原本地处中土与南疆之界,这个修真门派在中土亦是少有人知,传闻驱念堂早再百年前便因天灾所灭,没想到蝶儿竟是这失落古教的唯一传人,难怪会对自己身怀的魔族道法有所了解了。可是,当时赤鱬现身时,她又为何会装作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呢,而且事后也确是被戮天戟反噬所伤,这种种谜团亦是让段木涯百思不得其解。
还不等段木涯开口,戊心便缓缓道:“驱念堂?我怎么没有听闻过,蝶儿姑娘恕在下冒昧,你既是名门正派又身怀如此异术,道行怕是不在我们之下,可当日赤鱬来袭,你却装作是寻常女子一般,又是何故?”
蝶儿闻言又是眼神一暗,原来,被怀疑的滋味是这般苦涩。见蝶儿又是一阵沉默不语,温瑶曦偷偷的低声问道:“段师兄,那驱念堂到底是何门何派,为何会匿迹于世呢?”
段木涯却是微微摇头,低声道:“这我也不知,只是曾经听师傅提起过这个修真门派,听闻驱念堂的高手各个精通禁锢之法,方才我们看到的七彩花蝶,也许就是驱念堂的秘法吧。”
蝶儿见戊心等人对驱念堂并无什么了解,也便放下心来,心想道,幸亏爹爹为自己安排了这么个身份,要不然以段木涯的缜密心思,难免会露出破绽,如今看来,三人应该是已然接受了自己乃是驱念堂‘遗孤’这个身份,接下来的事,也倒是好解释了。
蝶儿苦笑一声,面作惋惜状,缓缓道:“我在这东海之滨已经隐居了数年,早就过惯了平凡人的生活,那日赤鱬突然来袭,我本意是拉着戊心公子避其锋芒,一来,这等海怪我们又何必去招惹于它,二来是我已隐居多年,道法早已不负当日之力,再加上这些年来疏于修习,只怕是派不上什么用场了。只是当日戊心公子已经被赤鱬所创,不得已下我才擅自动用了戊心公子的戮天戟,想不到这戮天戟反噬之力如此之重,以至于压制了我本身的道行,实在不是我有意隐瞒于大家。再说方才之事,我本来在这小丘上布了结界,自己一人却也是活得悠哉悠哉,却不想被木头脸硬闯了进来,我忙去帮他解围,却不想被这等巨兽偷袭得手,我倒也觉得奇怪得很,自从遇到这个木头脸本姑娘就一直晦气得很。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何会突然来此寻我啊木头脸。”
被蝶儿这么一问,戊心原本平静的脸上却是突然间多了几分血色,为何会来此寻她?自己心里原本也没有几分定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