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梦之用力扯着手中的丝帕,咬牙道:“你说的没错,殿下不过是贪图一时的新鲜才会被那个狐狸精迷住,唐欢欢那个小贱/人,几年不见竟是长本事了,带着两个野种回来居然还敢来勾引四皇子,简直是不要脸。”
“所以啊,小姐不要因为这事生气,您想想,您肚子里现在坏的可是殿下的亲骨肉,再怎样殿下也得顾忌着您的肚子不是,他不过是去唐府瞧瞧,再说夫人还在呢,出不了事的,您就放心好了。”
话音刚落,就见宫楚从门外走进,唐梦之低沉的面色来不及敛,更是被那突然走进来的人吓了一跳,她赶紧起身欠礼道:“殿下。”
宫楚走近后并未扶她平身,而是疲惫的往榻上一躺,他朝着巧儿扬了扬下巴,“还不把你家小姐扶起来?”
巧儿搀扶着唐梦之起身,唐梦之踱着碎步来到塌前轻坐,细细的帮他揉捏着腿,“殿下这是去哪了,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宫楚看着闷声收拾破碎茶碗的巧儿,抬眸看了唐梦之一眼,“去了趟唐家,去瞧瞧欢欢。”
闻言,唐梦之手上的力道不由的一紧。
宫楚伸手在她下巴上一捏,邪笑道:“怎么,不开心了?”
唐梦之赶紧摇头笑了笑,“殿下哪的话,欢欢多年未回,难得回来,殿下去瞧瞧也是应该的,只是……”
“只是什么?”
唐梦之咬了咬唇,而后打发掉巧儿,“不知殿下今日有没有见到妹妹的那两个孩子?”
宫楚收会手,再次躺回榻上,“没有,那两个孩子怎么了?”
唐梦之闻言,眉心蹙了蹙,“殿下有所不知,之儿曾见过那两个孩子,第一眼便觉得那孩子跟荣王长的极像,不知殿下可还记得五年前的事,我怀疑那两个孩子就是荣王……”
“够了。”唐梦之话还没说完,就被宫楚冷冷打断,“早就跟你说过,五年前的事不准再提,你是没听进去还是没长脑子?”
见宫楚微恼,唐梦之急切的解释道:“殿下,之儿当然记得您说过的话,可是那两个孩子真的……”
忽的,宫楚弹坐而起,不满的看着唐梦之,“你说那两个孩子是宫洺的,可当年唐欢欢手上的守宫砂你又怎么解释?难不成有人失了贞/洁之后,还能继续保留守宫砂不落?若真的可以如此,你当年又岂会当着那么多人丢尽颜面?”
说到这件事,唐梦之至今委屈,当年她不贞之名不知怎么就被传的满城风雨,宫楚因此忌讳,足足等到唐欢欢离开一年之后才肯迎娶。
她此刻本就强压着恼火,再被提起这件事,更是不由的委屈,“殿下如果不信可以亲自去看看,那两个孩子当真长得像极了荣王,殿下不愿承认我说的,不过是对唐欢欢又起色心,怕孩子真的认了爹你便失了机会。”
宫楚闻言顿时气恼,他一把捏住唐梦之的下颚,力度逐渐加大,恨不得把她捏碎,“没错,我是对唐欢欢动了心思,而且我还告诉你,唐欢欢我要定了,你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我不管那是谁的孩子,就算真的是宫洺的我也不在乎。”说罢,捏着她下颚的手猛地一甩,宫楚起身而去。
唐梦之趴伏在榻上默默落泪,她小心的抚着自己的肚子起身,含泪的眼底除了伤心就只剩下不甘。
“唐欢欢,五年前我能让你无法嫁给他,如今我死都不会让你进门。”
“小姐,您从荣王和四皇子走了之后就一直在笑,您到底是在笑什么呀?”树荫下,绿绣一边煮茶一边看着好几次都笑出声的唐欢欢,平日里她躺这么久早就睡着了,可是今儿却时不时的发笑。
闻言,唐欢欢再次失笑,她睁开眼看向绿绣,眼底除了得意还是得意,“这会儿子估计有人正在家变,你说我该不该笑?”
“家变?”绿绣有些听不懂。
“没错,就是家变。”唐欢欢一直都知道这唐府大院里除了陈氏,还有唐梦之其他的眼线,宫楚在这呆了这么久,想来唐梦之这时候已经知道了,如此,若是不家变难道他还逃得了?更何况……
“呵呵,”想想唐欢欢就觉得兴奋,她眉一扬一个挺坐起,“算了,今儿不睡了,对了,瑞儿和茗儿怎么样了,还在房里吗?”
绿绣撇了撇嘴,埋怨的说:“小姐终于想起他们了,小少爷已经面壁一个多时辰了,连口水都没喝过,小姐,要不您就饶了他们吧!”
闻言,唐欢欢虽然心疼但却仍是不改厉色,“惩罚就是惩罚,怎么能说饶就饶?那小子不将我的话放在心里,居然敢私自用血,当着我的面他就敢这般胡作非为,若是离了我,还有谁能管的了他?”
绿绣深知这件事的严重性,于是也不敢再为那小家伙求情,“这么多年了,就连小姐都治不好小少爷的病,他不过是个孩子,要忍受这样的折磨,实在是看着就让人心疼。”
唐欢欢深叹一口气,“你都知道心疼,我这个当娘的又岂会比你疼的少?这些年我从未放弃过寻找诊治他的方法,可我总觉得有什么环节是我没想到的,以至于至今都没有办法让他跟正常孩子一样。”
闻言,绿绣蹙眉低喃,“这世上若是连您都没办法治好小少爷,那奴婢真的不知道还有谁可以将小少爷治好了。”
烧水的茶壶咕噜咕噜的响着,叨扰着此刻的安静,看着绿绣绝望的脸,唐欢欢无奈一笑,“好了,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你干嘛摆出那张脸?他不过是和正常孩子有些不同,又没什么大不了,再说就算他有什么事,有我这个娘亲在,怎么也会保他到娶妻生子。”
绿绣埋怨似的瞧了唐欢欢一眼,“小姐就是心大,自己的儿子生病,有哪个做娘亲的会像您这么说话?”
唐欢欢耸了耸肩,身子一斜再次倒回了椅子上,“我这不叫心大,而是想得开,倘若从瑞儿刚生下来那一刻起我就要死要活的,我们母子三人又岂会活到今天?这世上有很多事不是你着急或者难过就能解决的,既然着急解决不了问题,那又何苦让自己每天愁眉不展呢?好了,别再想这件事了,你去厨房叫人弄些宝贝们爱吃的茶点,都已经下午了,要是再不给他们吃的,茗儿那丫头估计是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