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追出去的守门丫头正是当日打秋若的三人之一,被小偷潜进来她却睡得那么死,责任自然最大。她立马狠狠扇了自己几个巴掌,哭喊着主子恕罪。
二姨娘却觉得不解气。“还跪在这做什么!把她拖出去打三十大板!我看这里还有人敢不敢偷懒!”
丫头一听要打三十大板,立马上前抱住二姨娘的腿,“夫人饶命啊,小红再也不敢了!求夫人饶命!”她哭喊着,瞬间想到什么似得大声道:“夫人,刚刚那贼人逃跑的时候摔了一跤,然后脚就一跛一跛的了,可能脚受了伤。她往后院去了,我看着她往后院的方向去的!对!后院!不是大姨娘的芙蓉院,就是大小姐的轻容园啊!夫人!那贼人肯定是她们院子的!”
二姨娘一听,神色便有些怪异了。
虽然闹贼让她受了惊吓,可若是那翠玉琉璃簪真的在她们那搜出来呢?这对那二人的打击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再者老爷今天还当中责备了她,夸了大姨娘和陆笙那丫头,如果真从她们那搜出东西,可就大大出了口气。
如此想着,二姨娘便勾起了唇,神色也便好看些。她挥了挥手,“罢了罢了。念在你也跟我身边几年的份上,这顿板子就先免了。但是明日……你可得好好表现啊!”
那丫头立马感恩涕零,只有姚红有些迟疑。“夫人,老爷刚刚责备过咱们,若是又如此着急发难,恐怕会让老爷更不满吧。”
二姨娘轻哼了一声,“难道我会不知吗?”她瞪了姚红一眼,随即眸光中闪过一道狠色。“这些年,只有我压在别人头上的。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不允许我讨点利息!?”
姚红也是明白沈氏的性情,便不再多劝。毕竟海棠院遭窃是事实,就算是闹也是站住理的。
翌日,二姨娘先是带着人去了芙蓉院,只见她神色苍白,憔悴至极,姚红搀扶着她,却是是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大姨娘在心底略略嘲讽,虽不知对方玩的什么把戏,不过倒也配合。
姚红扶着二姨娘在一张靠椅上坐下,不似前几日那般从容了,双眸中竟流露些许祈求,“大姨娘,昨夜海棠院遭贼,姨娘她睡得迷迷糊糊间醒来看见贼人正在她床头偷东西,受了极大的惊吓。早上请过大夫开了药,虽然交代了让姨娘多休息,可她一想到这府上竟然有如此大胆的贼人,便怎么也放心不下。奴婢们没办法,便带着姨娘来这里打搅了。”
大姨娘脸上满是关切与震怒,“什么!姚红姑娘的意思是,这贼人还在府上?”她安慰了二姨娘几句,又道:“不知你们可有什么线索?”她虽然如此问着,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二姨娘使了这么一出苦肉计,敢冒着再度被老爷斥责的风险又闹,必然是有什么依据的,也不知对方是否设了计陷害自己。
姚红看了看院子,问道。“请问大姨娘,目前院子里的丫头们可都在场?”
大姨娘虽有些狐疑,却依然点了点头,将丫头们都喊了出来。
姚红一直盯着众丫头,见大家走路无异,却依然谨慎蹲下将众人的脚踝检查了一番,这才站起来微微笑回复道:“昨夜那贼人逃跑时摔了一跤,扭了脚跑进了后院。芙蓉院众姐妹脚上都没有伤,自然不是出自这儿了。”她特地点出后院,又向大姨娘行了个礼,扶起二姨娘道了谢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