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跟在他身后，她的身后又跟着太子。圣上一路仰着头未发现异常，太子却是皱着眉，忽然出了声。

“你不是负责钦天监的马玉马大人？为何会抖成这样！”

圣上闻言停住脚步，一并转头望去，只见那马玉确实浑身发抖，满脸的冷汗。

他皱了皱眉，想到什么似得，冷冷出声，“马卿，你掌管钦天监，时时关注皇家众人星象，你可有发现太后她老人家最近的星宿有何异常？”

马玉颤着身子，着急摇头道，“回陛下，太后的星宿一直以来明亮有活力，不像是有今日的大凶之兆啊。臣前些日子还认真推演过，并无异常啊。”

“混账！”圣上大怒，“若真是如此，母后今日怎会突然出事。定是你这该死的奴才偷懒了，这才没发觉的。”

马玉急的脸色涨红，声音都尖锐了不少，“冤枉啊，陛下！臣一直恪尽职守，不敢有一丝怠慢啊。而且太后近几年来，身子一直坚朗，连一丝小疼小病都不曾有过。天上星宿也是如此，一直明亮有力，周围连一颗杂星都不曾有啊。”

圣上却是越听越气，觉得对方不过是在找借口而已。

“还敢狡辩！若真是如此，太后何故今日突然仙去！分明便是你失职，未及早提醒做出防备。”

“陛下！”马玉连连磕头喊冤，“老臣真的冤枉！睿亲王大婚之前，老臣还尚且观测了一番，均是无任何异常的。再者太后命格坚硬，根本不像是会这么早仙去，老臣也是疑惑不解啊。”

他说着，好似突然想到什么，又急忙开口，“若说能克到太后，臣倒还记得一事，只是……只是……”

太子皱了皱眉，“只是什么？”

马玉转头看了眼跟在后头的陆笙和李应霜，犹豫开了口，“当初给睿亲王殿下合婚，老臣算过睿王妃和李大小姐八字。发现……发现……睿王妃带着贵字，后日必当大富大贵。”

他顿了顿，弱弱朝李应霜看去，“而李大小姐……虽然也是大富大贵的命格，却是克母的……”

此言一道，场上众人皆惊，纷纷抬头朝她望去。

李应霜顿时皱起了眼，冷冷朝他看过去。

不仅是她，甚至连李崇明都抬起了头，目光幽幽朝他望了过去。

马玉顿时一阵冷汗，却不得不往下说，“所以当时，老臣回了陛下，与李大小姐相较，现任睿王妃更为合适。而且，太后她老人家甚是关心睿王爷的婚事，当初瞧瞧遣了奴婢询问卑职，卑职也是据实已告。”

陆笙心中微微一动，却是有些疑惑了。

当初在黄金瑶，她可是亲耳听说，她的婚事，就是太子等人买通了钦天监，意在挑拨丞相府和睿王府的。怎的如今又有克母一说？

“马玉！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菁华却是听不下去，愤怒开了口，“按你这么说，克母的明明是李家小姐，睿亲王娶了现任睿王妃，那便是是避开那克母一劫才是，怎得今天又出事？”

她冷笑，“难道还有人掉包了八字不成？分明就是你玩忽职守，还在此处处狡辩。”

她这话说着似无心，可听者却有心。简简单单掉包两字，一下子竟是让众人一直转移了目光，全部集中到了陆笙身上了。

是啊，若真是八字错了，那现任睿王妃克死太后不就有可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