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维良进了书房,看见父亲又在拿着邸报在看,心中了然,父亲大人还是心系朝政。不过看他脸上颇有些不愉之色,看来邸报上面又是一些坏消息。
今年47的钱谦益还是处于政治人物的黄金年龄,不过他在去年得罪了温体仁,礼部侍郎的官职被革掉了,东林党的势力也没能救他,如今闲赋在家。钱谦益是江苏常熟人,与吴伟业、龚鼎孳并称为江左三大家,瞿式耜、顾炎武、郑成功都曾是他的学生。
书房还是一如既往的那样,用来装饰的花瓶、古玩很少,书却是极多,她们都在书架上整整齐齐的列着队伍,像是等着有人翻看。这些书籍可是钱谦益的最爱之物,是他花了重金收集到的,甚至比老婆还要重要。
“父亲大人去看看那些我选购的东西吗?”钱维良心的道。
“带路吧,我要看看你买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花了多少钱?”钱谦益直接吩咐道。
“一共花了万6千多两的银子买的东西,我们这次带去的4万两银子没有花完呢。”钱维良看着他父亲的脸色,“我觉得只要把它们在南京卖掉,起码可以赚上万两的银子。”
“哦,你这么有自信?”钱谦益有些诧异的道,不过还是教训着,“不过这些东西可是有大用的,卖掉干什么?我们还不缺银子,只要你爹我再次为官。”
“是,爹,孩儿想差了。不过它们运到京城夜一定能让朝廷的大臣们喜欢!”钱维良一脸自信的道。
两人来到了一处客厅,发现这里已经被货物们占据了很大的地方了,一些桌椅都被移开了,空出了地方来安置广州买来的物什。家仆们在曹双的指挥下,麻利的把物什一件件的摆好,让人可以仔细的观察。
可以看出,仆人们对着这些昂贵的货物有着浓浓的羡慕之色,不过没人责他们,就连钱谦益也一时看花了眼,在如此多的精致的物什的面前。
“父亲大人,这是玻璃镜,这可不是我们家里用得那种巴掌大的镜子能比的,我觉得就算把它送进皇宫里都不会掉价。”钱维良指着一人高的镜子道。
“还有,这个是金子做的怀表,可以放在上衣里面,用来看时间是再好不过的了,这根链子终端上的夹子可以夹住衣物,这样的话,怀表不会掉落了。”钱维良拿着一枚闪闪的怀表道。
“还有这些……”钱维良几乎把所有的货物都了一个遍。
钱谦益仔细的听着儿子对这些货物的介绍,这里的很多东西他从来没有见过,不过以他的眼光看来,这些物什确实能让某些大学士为自己在皇上身边上几句好话了,这就够了。
“很好,你这次可是解决了为父的一个大大的难题,多亏你了。”钱谦益夸奖了三儿子几句。
听到这样的罕见的赞扬之语后钱维良的眼睛都红了,多少年了,终于得到了父亲的一声赞扬。
“澳洲人,唔,这些东西全是他们造出来的,如此看来,他们通过销售这样的货物,非常的赚银子!他们的手上既有财,也有兵,不过他们在朝廷上还不上话,应该很希望得到某个阁老的支持。”
“既然这样,想办法和他们联系一番,我们东林党和他们可以携手共赢。”钱谦益暗自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