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浮舟警惕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想用脚受伤了的借口来诓骗我背你回家?”
曲乐咧开嘴笑得很欠揍:“你真是冰雪聪明!”
顾浮舟:“……”
在顾浮舟一脸“劳资真想一巴掌怕死你丫”的表情面前,曲乐试着走一步看看,结果刚一动腿,脚踝处就传来刺骨的痛楚。她皱了皱眉,勉强稳住身体平衡,顾浮舟以为她是在做戏骗自己,但又觉得她不像是在做戏,于是他的表情更加纠结了。
与此同时,那几个骑着骏马冲出城门的人正在大声说些什么,曲乐抬起头循声望去,见到他们围在一起,正在指着一个黑衣男人大声斥责。
那几个骑马的人身上都穿着暗红色的官服,神态趾高气扬,看起来很不好惹。他们说话的语气很恶劣,内容也很难听……
“你他妈到底有长眼睛,竟敢拦截我们的去路?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啊?!是不是活腻了啊!”
“问你话呢,你哑巴了啊?!我们哥儿几个可是豫王府的人,你敢招惹我们,简直是找死!”
“兄弟们,别跟这家伙废话,直接废了他再说!”
他们说着说着就准备对那个黑衣男人动手,挥动马鞭朝他甩过去,却被他轻松地闪躲开来。黑衣男人的动作不禁快,而且非常狠辣,他如同鬼魅一般冲到其中一个身穿官服的人身后,伸手捏住他的脖子,轻轻一扭,只听见咔擦一声响,被捏住脖子的人就这么两眼一翻,直挺挺地昏死过去。
黑衣男人松开手,任由那人软绵绵地滑到地上,他的同伴们赶紧跑上去,却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转瞬之间,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死了。
那个黑衣男人的力气到底是有多大啊?!
剩下的几个人心生惧意,光凭他们几个根本不是黑衣男人的对手,他们很识趣地没有再动手找死,一边抬起死掉了的同伴尸体,一边骑马往回跑:“有种你小子别跑!豫王府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咱们等着瞧!”
撂完狠话,他们就急匆匆地骑马跑了。
面对他们的挑衅,黑衣男人从头到尾连眉毛都不曾动过一下,他扫了一眼还在往这边张望看热闹的围观群众,目光冰冷,仿佛夹杂着冰枪冷箭,吓得所有人都收回目光赶紧躲开。
很快,围观的人就作鸟兽散开了,城门也在那几个豫王府的人骑马离开之后就重新关上了。
曲乐有些失望,原来城门还没有重新对平民开放,好羡慕那些可恶的特权阶级!
收回目光,曲乐发现那个黑衣男人还没走,他正在朝她走过来,待他走近了些,她看清楚他的面容,满心的疑惑顿时就被惊喜所取代。她笑着大声叫道:“阿郎!”
听到她在唤自己的名字,曲郎的冰冷表情立刻就变得柔软了许多,他快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她抱住,并用鼻尖轻轻磨蹭她的鼻尖,语气亲昵温柔:“终于找到你了。”
曲乐用力拍了拍他宽厚的背脊,开心地笑起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我真是太高兴了!”
曲郎微微弯下腰,好让她拍得更顺手些:“嗯,我也好高兴。”
站在一边被完全忽视了的股某人使劲咳嗽了两声,试图让两个人的注意力分一些到自己身上,他说:“打扰到你们的重逢我很抱歉,但你们能不能先回去再叙旧,我不想等着被豫王府的人马杀个回马枪!”
听到他的说话声,曲郎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个陌生男人,他立刻警惕地看着对方:“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某人抓狂地吼道:“尼玛直到现在才看见我这个大活人吗?!”
经过曲乐的介绍,顾浮舟和曲郎互相认识了对方。
顾浮舟拱了拱手,客气地说道:“既然你是曲乐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曲郎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一直黏在曲乐的身上,片刻也不挪开,仿佛在曲郎的眼里,就只有一个曲乐,其他的人都是多余的。
“多余的”顾某人很郁卒,他是个很会交朋友的人,因为出身背景的原因,他曾经跟随锤老大东奔西走,认识过许多人,上至达官显贵,下至三教九流,他自认为还算是见多识广,所以对于曲郎的冷漠,他只是稍稍郁卒了一下,就没有将其抛到脑后没有太在意。
顾浮舟看向曲乐:“我们先回去吧?”
曲乐点头应下,她靠着曲郎的胳膊,对他说道:“扶我一把。”
曲郎对她有着百分百的绝对信任,听她这么说,他毫不犹豫地蹲下身:“上来。”
曲乐立刻就屁颠屁颠地扑上去,趴在他宽厚的背上,抱着他的脖子,顺带蹭了蹭他的耳朵,感受到他身上传过来的温暖气息,她舒服地叹了口气:“走吧。”
身上背着一个小小的人儿,曲郎的步伐比任何时候都要稳健,就连迎面吹来的冰雪,也让他眼中的温柔融化了。
顾浮舟走在最前面带路,快回到家的时候,他回头看向曲郎,刚要说话,却发现趴在曲郎背上的曲乐已经睡着了。冰雪落在她的斗篷上面,已经积满了薄薄的一层,让她看起来像个冰雕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