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迈着沉重的脚步推开门,和孙妮往外走去,杨应白在出门的时候,青崖道长提点过一句在书房等我们,我们还在门外,就闻到了一阵酒香。
只听青崖道长说道:“师兄啊,这半坛酒,从你走的那天起,就封在地窖里,到现在该有二十年了吧,这二十年来,师弟我滴酒未沾啊,说实在话,这世上,也只有你值得我放纵一醉!”
杨应白的性格颇为豪爽,应道:“好,那咱们就喝了这半坛酒!”
孙妮推门而入道:“不行,杨大哥,你身上旧伤未愈,酒是火旺之物,要是喝了,只会加重你的伤势,难道你是不想再见嫂子了么?”
听到这里,杨应白尴尬地笑了笑,对青崖说道:“那就不好意思了!”
青崖道长也自觉有些失态,说道:“没事我是有些激动,竟然将这件事忘了,即然师兄不能喝,这酒我替你喝了!”
能让一个谨慎之人这么放纵,那只有非常之事,而这非常之事就是,青崖道长看出来了,他的这位师兄杨应白寿数不长了,本身受五弊三缺之苦,还强行画了五张紫雷符,极度虚弱之时,又有小鬼一旁觑侍,怕只是杜鹃的事才能让他强撑不倒,这坛酒今次不喝光,那就没有机会再喝了。
我走了过去说道:“观主,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啊,杨先生没法喝,我来代他,你喝多少,我就喝多少,绝不含糊!”
青崖道长站起来相邀道:“张先生,快来坐!”
两只大海碗倒满了,我和青崖道长一碰碗,我咕咚咕咚,一口气将碗里的酒喝完了,青崖道长见我喝得这么猛,不甘示弱,也一口气将大海碗喝干了,孙妮脸露焦急之色,拦了这个拦不住那个。
反而是杨应白笑道:“孙妮,不必阻拦了,相逢一醉,不也是挺好的嘛!”杨应白早已经看了出来,我这次查阅藏经阁,并无所获,心情失落,想要谋求一醉。
这酒度数不低,再加上放了二十年之久,更增了醇度,这一碗酒下肚,两个人的双眼顿时红了。
道观里清淡,没有肉,只有一碟花生和一碟盐煮毛豆,我们两人夹了几筷子,又干一碗,不一会儿,半坛酒就被我们干完了!
我扶着桌子站起来道:“走,趁着酒劲,咱们正好下山去!”
青崖道长也赞成道:“正是正是,柳着河冰雪着船,小桃应误取春怜。床头有酒须君醉,又废蒲团一夜禅。醉酒相游,最是有趣,走!”说着挽着我的肩膀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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